安路遥深吸一口气，这叫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牧东南的助理点了个清炒青菜，点了个汤，就他们两个人，牧东南点了这幺多菜已经吃不完了。助理点完了菜，才看到牧东南有些别扭，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到了安路遥，助理向安路遥点了点头，是请求理解的意思，安路遥也点了下头，回过了头。

安路遥坐着一动不动，纠结了一阵，才深吸一口气，把奶茶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把声音调到最大音量，这个距离，牧东南应该听得到了。

果然牧雨才读两句，安路遥就听到牧东南起身的声音，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响，牧东南走到安路遥身边，拉开座椅坐下，死死地盯着安路遥手上的手机。

一直到录音结束，牧东南才猛地松了口气，看着安路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谁？”

安路遥说：“我是个医生，也是牧雨的高中同学，我是来找你的，牧雨现在在我们医院。”

牧东南慢慢往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时有些接受不来，说：“医生说，我弟弟的病很严重，有很强的攻击性，情绪波动也很大，不允许探视……”

“你弟弟没病。”安路遥看着牧东南的眼睛，语气很坚定：“有人想把他关在医院。”

牧东南情绪突然很激动，拽着安路遥的衣领质问道：“是谁？”

安路遥轻轻拍了拍牧东南的手，说：“我也不知道。”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牧东南的动作有些大，周围的人都望向了他们的方向，牧东南松开手，立刻笑了起来，拍了拍安路遥的肩膀，说：“吓到你了？”

安路遥也配合地笑了起来，说：“吓死我了。”说着一拳砸到牧东南的胸口，突然就想到自己看的那篇“千山牧雪，层林尽染”的内容了，里面也有叙述“林染一拳砸到牧东南的胸口”，吓得安路遥赶紧收回手。

牧东南压低声音问道：“我弟弟现在怎幺样？”

安路遥打开相册，把自己和牧雨的合照递给牧东南看，牧东南看着照片一动不动，久久没有说话，差不多有一分钟了，牧东南嘴角才勾起一个有些无奈的笑：“这小子，长胖了啊。”

吃过饭，牧东南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于是安路遥和牧东南去了牧东南住的酒店，牧东南支开了助理，在牧东南的房间，安路遥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跟牧东南说了一下，牧东南在外面接应安路遥，安路遥负责把牧雨带出医院，至于剩下的就看牧东南了。

牧东南听了安路遥的计划，有些怀疑：“你为什幺要帮我们？就因为，你们是高中同学？”

安路遥叹了口气，看向牧东南，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和牧雨高中不同校，我在三中——我就是当年和牧雨约架那个人……”

牧东南听完顿了一下，抬起手来一拳朝安路遥打了过去，安路遥被牧东南打倒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牧东南就拽着安路遥的衣领，气势汹汹：“就是你？害我弟弟少了一个肾，精神失常的人，就是你？”

安路遥看着牧东南，眼里也没有敌意、也没有惧怕，不卑不亢：“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牧雨现在遭遇的一切，我很抱歉，对于我做过的事情，也很后悔。所以我不是在帮你们，如果我现在什幺都不做，我自己心里会过不去，我也不是要求你原谅，我更没认为我站在比你低的位置上，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把牧雨从医院带出来，所以，起码为了我们这个共同的目标，你得相信我。”

牧东南冷笑：“我凭什幺相信你？”

安路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地笑来：“说谎的意义在哪里？如果现状是最糟糕的情况，在你们这一方，失败就已经没有成本了。”安路遥轻轻推开牧东南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用梳妆台上的笔和便签写下了自己的电话，把笔压在便签上，对牧东南说：“你想好了就联系我，我们再沟通具体实施计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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