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其实是因为我想听。”
“求我。”
“......”
“这么说吧,我不是没有期盼过。”蒋战北说,“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想做些什么,他养孩子的目的就是不断刺激我进步再进步,似乎只是把孩子当成一种工具,去达成他的目的。”
“也许他只是希望儿子能更优秀呢?每个家长都希望孩子成为人中龙凤。”冯乐业劝他。
蒋战北叹了口气:“上次,他亲口对我说,三个人格里面,哪个最强,他就认哪个。”
冯乐业:“......”
他说:“这有些残忍了。”
“无所谓了,”蒋战北说,“讲这么多,你的好奇心满足了?”
冯乐业摸摸他手背:“不好意思,揭你伤口。”
“无所谓了,”蒋战北再次重复这句话,又说,“说说你吧,分析分析一切始末。”
冯乐业说好:“之前我猜测过,不过仅仅是猜测。现在有了数据,似乎为我的猜测提供了很好的立足点。”
“恩,说说。”
“我们从十八年前说起,”冯乐业慢慢组织语言,“十八年前,你的人格分裂为两个,蒋翎找了个医生对你进行人格提取分离手术,将第二人格放进复制人身体,又找了很多复制人,让他们在红杨村过出村民的样子。”
“当然,在建造红杨村的时候,第二人格还没有搬过去。这个时候,为蒋翎提供复制人的黑暗联提出条件,让蒋翎将体内种有黑暗种子的我,也安插到红杨村内,起初他们设定的我是有复制人父母的,后来他们改变主意,认为人类的我可以和第二人格当童年玩伴,这样一来更可以增加真实性。”
“所以,我的复制人‘父母’就被销毁了,扔在远处深山山洞里,而成为‘孤儿’的我,就理所当然的被张婶抚养,与第二人格一同长大了。”
冯乐业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有些堵塞。年幼的他一直沮丧自己没有父母,现如今才发现一切都是虚构的,父母是假的,真正的父母还健在,但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玩的那么开心,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一样,这么想着就有些沮丧了。
而且,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第二人格,温柔体贴,处处照顾。
蒋战北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情绪,搂过他,抱紧在怀中:“辛苦你了。”
“不过,我体内有了黑暗种子,那种力量很强大,这估计是唯一的好处。”冯乐业安慰自己。
“恩,你是我见过,最独立、坚强的o,与众不同。”蒋战北亲了他一口,“除了发情的时候确实有点吓人。”
冯乐业笑了:“你怕被强大的我反攻吧。”
“......”蒋战北呸了一声,“我怕你什么?”
“异星战场那次,你当着我的面都跪了。”冯乐业故意说,“现在想想还都有些小刺激呢。”
蒋战北:“......”
他说:“行了行了,你强,下次让你在上位行不行,就说行不行?”
冯乐业开心了:“这就对了嘛,我在上面,你进去的深......”
两人颇有感触的对视,嘴角都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蒋战北说,“虽然你的猜测有一定逻辑性,但这明显将蒋翎推到一个尴尬的位置——也即是说他和黑暗联盟做过交易。”
“现在他不是旅游去了吗?没有后顾之忧,就说明他并未在政治上参与什么。”冯乐业小心翼翼道,他担心蒋战北因为自己如此推测蒋翎而生气。
但蒋战北并没有,他的关注重点和冯乐业不一样:“我的意思是,咱们遗落了后来出场的人。”
“第三人格。”
“对。”蒋战北说,“他恐怕是我们三个人格里最强的,也是城府最深的。又在阴差阳错下投奔黑暗联盟,实在过于棘手。”
“他骗你,让你和他联手杀了第二人格。”冯乐业想到这里有点难过,忍不住说,“第二人格那么好的人,却......”
蒋战北:“......”擦,突然好吃自己的醋。
蒋战北硬是逼着自己大度点,压下醋意去认真安慰对方:“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冯乐业:“......”
他嘴角抽搐:“别勉强自己。”
蒋战北也尴尬,怒道:“总之,第三人格欠下的债,必须还。”
“恩,”冯乐业说,“除了你、我,还有于重镇那一份。”
即使现在和池树启在一起了,于重镇依然迈不过心里那道坎,眼睁睁看见自己爱的人,壳子还是那个壳子,芯子却换了,而且截然不同,那种如同山洪暴发火山喷烟的愤怒,不是找到另一个爱人就能翻篇的。
两人都聪明,大致理了一下,就已经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他们突然明白为什么联盟首领让他们自己回去看数据,而非直接告诉——以他们的掌握的信息,猜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飞船飞到帝都与联盟交界处,他们与于重镇汇合。蒋战北先是嘱咐同行的所有人不要把今天的事往外说,并得知蒋瑁已经提前安排这些人签署了保密协议,放心后,这才去找于重镇,简单讲了他和冯乐业推测的一些事。
于重镇冷冷地说:“只要我还在,迟早要让第三人格还债。”
池树启在旁边狂摸他头发:“哇,别激动,呼啦呼啦毛,吓不着。”说完就把于重镇剪得齐耳的短发揉成了一团鸟窝。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