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乾幸灾乐祸地赞赏道:“不错,‘铡’这个动词用的好。”他吐口气,全身松懈下来,摊在草垛子里,回头看向逃来的方向,语气不善道:“混账王八蛋,还想抠我眼珠子……”
言炎眨眨眼睛,接口道:“我告我爸让我爸拿刀子把他脚趾头剜了。”
邵一乾一个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觉得“哎这小孩儿还挺机灵,胆子还不小,还挺搞笑”,伸手又祸害了一把言炎的锅盖头。
在大路的另一头稀稀拉拉传来脚步声,邵一乾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敏感地立马伸长脖子去看,在想万一有一大帮那人的帮手来了要如何应付。
言炎一本正经地“嘘”了一声,近乎透明的耳朵轻微动了动,突然跳起来到大路中间,毫无预兆地开始“言式嚎”,边抽边喊:“姨妈姨丈我好害怕!”
邵一乾一脸菜色,好嘛,敢情这小孩儿平时都是装的了,连哭都不需要酝酿酝酿感情,说风就是雨,太不要脸了!
狗子第一个冲过来,花式翻滚跃进了言炎怀里。大部队一会儿赶到,后面还缀着一个陈萌。
这件乌龙事,邵一乾有错在先,虽然他也是个孩子,也并没有临阵逃脱,还拿出了“你先走我断后”的莫大勇气,但淘孩子你不惩罚他一顿他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邵一乾虽然逃过了一顿毛巾大刑,也还是被罚在院子里站一宿,长长记性。
陈萌自认也有一半的错,便十分有义气地跳过墙头来,开着手电筒,陪邵一乾在梧桐树下玩儿了一宿的西天取经。
天刚亮,邵一乾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坐在地上,模模糊糊道:“我肯定要抓住那孙子往死里揍一顿的,你来不来?”
陈萌缩成一团,睡在邵一乾脚边,梦游道:“小井失踪了你知道吗?听说家里人都找了两天了。”
邵一乾呆滞的大脑渐渐上线,懵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多会儿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