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方煦谢了恩站起来，又听到皇上低声跟一旁的顾成蹊耳语道：“站了这么会儿累不累？要不要坐下用些点心？”

方煦面上还平静地侍立一旁，心里却暗暗惊讶，陛下一贯是个说一不二的，就算对一双子女也少有这种温柔询问的样子。他偷看了一眼叶怀，只见这人一点也不念着陛下的好，有点抗拒道：“臣不累，不用坐。”

看来传言不假，顾员外郎果然是深得圣心。方煦在心里想道。

在方煦眼里，宠爱顾卿的皇帝陛下又跟宠臣耳语了几句，可只有叶怀知道，这老流氓刚才咬着他耳朵道：“小蹊，再忍一会儿。”

忍你个鬼！叶怀咬牙不语。

不一会儿，赵玉蓉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跑到赵昌裕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道：“父皇，快点过来。”

赵昌裕满头雾水，然后赵玉蓉又冲叶怀也招了招手，“顾先生也过来。”

“过去做什么？”赵昌裕问。

“秘密。”赵玉蓉一边勾着赵昌裕，一边勾着叶怀，把他们一路带到后面的一间小厢房里。

进去的时候，厢房里已经有人了，是个年轻女子。女子本在做刺绣，见到有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面带警觉道：“公主殿下，这两位是谁？”

“念奴别怕，这两位是能帮你的人，你且把故事说给他们听就是了。”赵玉蓉说，然后又对叶怀和赵昌裕道，“念奴本来是芍药阁买来的姑娘，后来看见了些不该看的，她想逃走时正好遇上了我，我救了她。”

念奴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又低下目光，一双眼睛似蹙非蹙，仿佛有无尽的话要说，却把所有的忧愁拢在了眉间。

“既然公主说你们能帮念奴，那必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念奴先见过两位大人。”念奴缓缓福下身子，盈盈一握地腰肢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不用做虚礼，直接说事。”赵昌裕皱了皱眉，他当上皇帝前的大半时间都是在沙场和军营里度过的，对这种弱柳扶风般的女人最没辙。更没有耐心陪着人家礼来让去。

“是。”念奴道，然后娓娓道来了她在芍药阁遇到的事。

叶怀听了她的话，才知道自己今天拖着赵昌裕过来一趟有多重要。按照原本的剧情线，赵玉蓉也去逛过芍药阁，不过没江昊和他的事，只是被赵昌裕知道后罚了一顿就没下文了。

原本的剧情线里赵昌裕也没来看女儿，自然就错过了念奴带来的重要信息。

念奴的家本在南方，后来被人拐卖到久安，因为生得美貌而沦落到了芍药阁中。本来她只是芍药阁中一个普通的红牌，却在某一天不小心发现了芍药阁中的暗道机关。

其实大部分青楼妓坊中都有这样的密道，多数是为了方便管理者监视下面的姑娘、小倌或者客人的。念奴出于好奇，进去走了走，却听到了秦王和老鸨的对话。原来芍药阁背后的大东家居然是秦王，并且老鸨长期为秦王提供消息、训练家妓，然后当做礼品送到各个大臣府里充当间谍。

“念奴在家时略读过几年书，知道这……这不好，所以就想办法逃出来了。”念奴说道，“幸好有公主相救，否则大概还是难逃一死。”

赵昌裕全部听完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他叫了方煦进来，吩咐道：“在公主府里找间独立的院子，把她看守起来，找可靠的人，不得泄露风声。”

“是。”方煦问也没问，立刻执行赵昌裕的命令。

念奴叫喊着冤枉被带了下去。

“玉蓉，这些事情你还跟别人说过吗？”赵昌裕问。

“没有，她在我这儿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照顾她的是我的贴身丫鬟，嘴巴很紧。”赵玉蓉道。

赵昌裕点了点头，“你的禁足命令朕先放着，无聊的话就让方煦陪你练练武。这件事你不用管，也别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皇弟。”

“女儿明白。”赵玉蓉虽然恃宠骄纵，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明白的。

赵昌裕欣慰地笑了笑，带着叶怀离开了公主府。

叶怀：“小零零，任务完成度多少了？”

520：“百分之四十八了。”

叶怀：“终于过半了，哥后面还……”

520：“打住，打住！不要说！”

回去的马车上，赵昌裕拔了叶怀屁股里的东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陛下，那个女子说的话您相信吗？”叶怀休息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了一句。不过这种事情赵昌裕没必要跟他交代，他也没抱太大希望他会回答。

谁想赵昌裕闭目想了会儿，道：“五成，芍药阁的来历不同寻常，朕早有耳闻，本以为是宗室里旁枝的生意，却没想到……”

“其实开青楼挺赚钱的，他可能只是钱不够用所以走了这歪道？”叶怀道。

赵昌裕轻笑，与他额头相抵道：“这话你自己信么？”

“……”叶怀无话可说，这种话但凡是个智商正常的都不会信。

“小蹊。”赵昌裕突然放开他，正色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叶怀一愣，他这次还真没有沾520全知视角的光，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他这次要赵昌裕来的确是有些目的，“臣不知道这事，但是臣有个大胆的建议。”

“说来听听。”赵昌裕把刚才拿出来的东西放进一个小盒子里，仿佛刚才得小插曲不存在一般。

“臣觉得方煦人不错，公主跟他似乎挺合得来的，不知陛下可考虑过？”叶怀忍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