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车祸死的。”

叶怀“哦”了一声，准备叫点外卖。

“不用叫我的，我今晚出去。”杨牧却说。虽然杨牧不吃东西，但每次只要他在，叶怀都会多准备一份，杨牧也不挑，给什么都吃。

“你去哪儿？”叶怀问。杨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一段，叶怀从来没问过，这次却突然想知道。

“你想知道？”杨牧问。

叶怀语塞，这只鬼的事跟他的任务无关，就算他总是调戏自己，实质上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没什么好关心的。

“算了，不想知道。”叶怀转身假装整理床铺，心里想着如果来根烟就好了。

这所学校什么都好，但是全面禁烟！就算是校外的房子里也都有烟火报警器，根本不能抽烟，而叶怀不喜欢在大马路上抽烟的感觉。

杨牧在叶怀身后站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叶怀听了一会儿，觉得杨牧已经走了，一转身却发现他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在？”叶怀心脏狂跳。

“我走了。”杨牧转身，化作一缕魂魄穿出门外。

叶怀在床尾坐下，“小零零，为什么我有点难过？”他在心里问道。

后来的几天，杨牧果然没有再过来，随着时间过去，他连载的文章越来越红，但是任务进度只涨了百分之一。

蒋慧玲最终跟她的男朋友分了手，当天回来哭了很久，最后许安安陪她喝了一晚上酒。第二天两人的关系变得异常好。

叶怀一脸懵逼，但还是庆幸这栋房子又恢复了平静。

室友之间相处和谐，但是他和杨牧之间却变得怪怪的。杨牧之后又回来过几次，但是说话做事都完全不一样了。既没有调戏他，也没有要求留宿，要么他睡觉的时候通宵码字，要么就自己乖乖飘走。

某天，叶怀问520：“小零零，杨牧是怎么死的？”他记得杨牧说是车祸。

520：“我查查。”过了一会儿，520又说：“他身体不好，生病死的。”

叶怀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520不可能撒谎，但是杨牧为什么要骗他？因为觉得病死这个理由很没面子？还是说另有隐情。

晚上睡觉前，叶怀上晋江后台查了下连载进度，还有一章存稿就要用完了，今天杨牧肯定会来。他早早就洗完澡，躺在床上装睡，等着杨牧进来。

晚上零点将近的时候，杨牧一脸倦容地飘进屋子里，屋子里暗着，叶怀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样子。

他在床头蹲下，看着叶怀闭眼熟睡的脸。

他开口，想要叫叶怀的名字。才刚张开嘴，叶怀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你回来了。”

杨牧偷窥被捉，有点心虚地别过头去。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叶怀又问。

杨牧不语。

“是生病，还是车祸？”叶怀又问。

杨牧大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你去网上查过我了？”

叶怀不置可否，他根本没上网查过，“为什么骗我？”

杨牧轻笑了一声，“你猜。”

叶怀抿着唇，脸上有点严肃，“不猜，你自己说，不然就别回来了。”

杨牧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前，“让我把结局写完，我就不回来了。”

之后，杨牧没有再跟叶怀说过话，叶怀坐在床上，不断回想着他最后一句话。如果他不再回来了，好像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任务了。

能写出一本红的书，大概也给原主留下了些东西吧。下半年大三开始，就是原本的世界线里的转折，那时原主会遇到把他带上歧途的人，只要避开他，一切就会改变。

而杨牧只是一个飘荡的鬼混，和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半毛钱关系。

叶怀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他醒的时候，杨牧已经不在了。叶怀上后台看了眼，里面的存稿已经一直写到了结局。

真不知道那只鬼的手速是怎么练的，一个晚上居然飙了五万字！

之后两个月，叶怀上学放学，连载已经结束，杨牧的文被选为年度最佳，在微博上推荐遍地。叶怀没再看过，他甚至忘记了主角的名字。

某天他回到家，合住的三个女孩居然一起围坐在客厅，七嘴八舌得讨论着。

“这个作者好奇怪，结局前把全文的主角名字都改了。”许安安抱着电脑一边看一边说。

蒋慧玲本来再看课本，听她一说也凑过来，“什么啊，你都看了多久了！”

“是讲娱乐圈的，我有朋友是电视台里的，说这本书讲得很写实，不知道有没有原型？”沈世冉说道。

“主角本来叫什么？”蒋慧玲随手翻了几页问道。

许安安说，“叫杨牧，后来改名叫楚江了。另一个本来跟韩佑同名，后来改成叶怀了。”

叶怀刚好关上门，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他几步上前之到许安安面前，“安安，电脑能借我看一下吗？”

“韩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沈世冉抬头问他，脸上有些担忧。

“我没事，我没事。”叶怀说了杨牧写的名字，得到许安安肯定的答案，果然就是那一本！叶怀不再废话，他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三个女孩面面相觑。

叶怀打开电脑，后台里的章节都已经发出去了，除了最后五万字，前面的所有章节的修改时间都是杨牧最后出现的那一天。

而主角栏里写着，楚江和叶怀。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