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一不小心就大哭 最新更新00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床。
一张很漂亮的金丝拔步床。
白纱为幔青玉为勾,深红的雕花木材上鸾凤展翅麒麟架云青龙乘雾,数颗夜明珠在上方构建出星辰银河,漂亮的紧。
——如果美人师父没有把自己丢死猪一样摔在上面的话,宫时觉得自己会更喜欢这张床,也丝毫不介意在上面来一场酣畅淋漓不可描述的人生乐事。
金狐狸四脚朝天身体大开躺在床上,腰间大片大片未凝固的血迹染红了身下床褥,幸好床褥是喜庆的大红色,血迹的颜色并不明显。
“这是哪家的婚床?”
他咬唇嘻嘻笑着,懒洋洋侧身抬手支颊,眸光流转间媚意天成:“师父找来这样一张床,莫非好事将近?是哪家的女子这般幸运,能被小爷的美人师父看上眼?”
奈何对方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沉默着自一旁圆桌上的木盒里取出伤药。
雨化田面色沉郁,黑眸中风暴翻涌,明显已经濒临爆怒,但隐忍不发。
可榻上的狐狸还在那里用绵软而勾人的声音说着挑战他忍耐底线的话,做着让人火冒三丈的事:“小爷还真不信有女子能比师父好看……师父你哪天带师娘出来溜溜?小爷也好送上一份新婚礼物为师娘添妆?”
“……”
雨化田忽然抬眸看向宫时。
他带着黄金圆戒的长指停在药瓶红色的塞子上,而后轻轻一弹。
那柔软小巧的棉布塞子在顷刻间飞出瓶口,以不容拒绝的力道直冲金狐狸而去。
后者猝不及防被正中眉间,又四仰八叉的倒回榻上。
“你很喜欢受伤。”
前西厂督公声音缓慢,脚步却不慢。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中白瓷药瓶上裂纹渐生,他在榻前驻足,冰冷而居高临下:“是吗。”
“rou体上的伤害远比情感上的伤害更显眼,也更引人怜惜,愧疚。”
宫时仰面躺在榻上,凤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方光芒柔和的夜明珠:“一但西门吹雪回过味来,孙秀青终究难逃一死,而前者也必定心乱——这本来也是哥让小爷去万梅山庄接近西门吹雪的目的,小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雨化田闻言冷声道:“宫九只让你阻止孙秀青嫁给西门吹雪,或者**脆杀了她,并未让你——gou引西门吹雪。”
“殊途同归,有问题吗?”
宫时笑了,笑的漫不经心,笑的无比讽刺:“陆小凤不是会瞒着朋友的人,尤其在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半年后出嫁的平安郡主成为帝后,叶孤城又一定会为了南王世子修改决斗时间与地点——届时谁输谁赢,难说的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环扣一环,,从来不吝于利用每一分可以利用的东西。
说到底,他宫时也不过是一颗贵重的黄金棋子。
黄金的棋子,依旧是棋子。
何况他……
“你有很多种方法达到目的。”
雨化田忽然顷身,单手撑在金狐狸脸侧:“但偏偏选择了这一种。”
用他教授的剑招gou引西门吹雪,让陆小凤在他杀了金九龄之后赶到,进而将他引来万梅山庄。
——甚至在完全可以与西门吹雪过招而不落下风的前提下故意被刺中腰部,做出一幅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血人一般倒在地上。
有一点这没心没肺的金狐狸说的一点没错。
rou体上看得见的伤害远比看不见的伤害引人注目的多。
但情感上的伤害会让人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所以小巷中西门吹雪在听了金狐狸的言语后选择让前者被他带走,连阻止都虚弱无力。
“师父,你在生气?”
金狐狸黝黑柔顺的长发瀑布一般自榻上滑落,他挑眉与雨化田四目相对,似乎十分惊讶,精致漂亮的凤目中七分不解三分无所谓:“一点小伤而已,还不够看,师父若气坏身子可不好。”
“如果是因为西门吹雪,那更不必在意,小爷还没来的及跟他zuo——”
金狐狸言语在身sh美人的啃噬中被吞没,掩盖在痛苦的闷哼中。
雨化田单手撕开了他腰间猩红的织物。
伤口本已不再出血,却因为血块粘连在衣物上,此刻被骤然大力拉扯,三指宽的伤口立刻崩裂。
“师……唔!”
金狐狸被疼痛吸引了全部神志。
若非身上狂怒的西厂督公单手将他双手禁锢在头顶,双腿更是被死死压制,前者几乎疼的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