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几乎要被这些异常的响动激怒了。易仕可於是先人一步,径直把人压进他的车
里。上车之前,甚至还抬着手护着艾梵的脑袋,小心不让正失魂落魄的艾梵一下撞上车门框。
易仕可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室,矮下身子帮艾梵拉上安全带,距离很近,另外一个人呼出的气息交汇,艾梵不自主向後躲,而易仕可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抿着唇勾起嘴角。这样
失落的艾梵,脆弱得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疼爱。更加想要占有。
“去我家?”询问的语气,问的却不是艾梵的意见。当然艾梵没有余裕反驳。只是盯着车窗外飞速向後躲闪的车辆和行道树,去哪里都也无所谓了。直到车被让进一个完全陌生
的住宅区。艾梵诧异,在小区内竟然还要车行这麽久,这个男人活的真是奢侈。艾梵嗟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
易仕可笑着看艾梵难得的反应,被带到完全陌生的地方竟然毫无警觉。太没有防备的样子,更让人迫不及待。
理所当然的发展,易仕可借口夜深不便,硬是把艾梵留宿在家中。他没有犯罪的预谋,当然这种悄悄地拉近一点距离,并不是不可以。艾梵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只要拥有……
安懿凯是一块绊脚石,意料之外的电话,硬是把艾梵气出了一点活人的生气。
艾梵去洗澡的时候,电话正好响了,易仕可没有代人接电话的习惯,只不过是偷偷瞄了一眼,就欣然接起来了。那种满满的高人一等的语气,和隐约流露出的欲念,是一场挑衅
。易仕可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输,尤其是输给这种的刺头小鬼。
安懿凯比艾梵要小上好几岁,比起已经在这个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自己,安懿凯的胜算不大。更何况他已经失忆了,现在再哭着喊着要追回艾梵,也可以用小孩子发现不要了
的玩具被人抢走了,极不开心想要回头再抢回来的理由解释。易仕可不怕,那个忘了过去忘了自己忘了爱的小屁孩,凭什麽和自己争?倒是艾梵身边那个常常默不吭声的苏愈诘
……呵呵,倒有点意思。
艾梵自然不清楚易仕可那点小心思。也懒得多想,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合作对象,财色兼备的钻石王老五收留自己,大概是出於社交礼仪。艾梵懒得追究许多,放任自己潜入浴缸
,直到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懒懒地伸直,靠在光滑的壁面,闭着眼睛。
佣人来敲过一次门,说是有人来找。简单地冲洗过换上易仕可准备的衣服,站在转角的时候,就看见蜷缩在沙发上一脸疲惫地安懿凯。明明下午才单方面的见过一面,那时候的
安懿凯还是放肆发光发热的阳光少年,才几个小时满脸灰土一身狼狈的模样?
原本想转身离开他们所能看见的视线范围,这个时候能不见就不见。身体却不听使唤,缓缓靠近安懿凯所在的方圆里。那个总是带着笑的,正经的不正经,明媚的愉悦的,似乎
只陪在自己身边就有笑容的安懿凯,竟然有着龟缩在沙发上,颓然低着头掰着手指的样子。
踏下最後一级阶梯,来到他的跟前。安懿凯想要靠近却不敢放肆,小心翼翼没法逾越一步地模样,在对被安懿凯数次无心凌虐到的艾梵来说,竟然有些爽快。於是拒绝安懿凯的
时候,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那种血气往上涌还要故作镇定,手脚麻木了,做不出凶狠的表情只能背过身。
也许无话可说了,也许害怕再三加固的心房失守,艾梵对易仕可道了声歉,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安懿凯再也没有开口了。这样更好。艾梵急急跨上台阶,重物坠地的巨大声响从
下方传来。
下意识地回头,面上惊恐的表情无限放大,安懿凯的身体几乎是毫无缓冲地坠在地上,额头显然是磕在楼梯直角的地方,因为趴着的看不清伤处,直线下坠的身体连用手暂时缓
冲都做不到,还硬是掰在楼梯的凸起上,紧紧抓着。好像一撒手艾梵就会不见了。
艾梵快步跑下几节台阶,最後摇摇欲坠地踉跄了下,还是安然地来到安懿凯身边。他自然也看不到易仕可厌烦地皱着眉头的样子。把安懿凯翻过身来抱在膝上。这个身体……怎
麽这麽烫!
弯下腰试他额头的温度,天呐。
艾梵勉强起身拖着安懿凯要把他扶起,易仕可也过来搭把手,把安懿凯另外一边的身体架在身上。对楼上喊道,“吴姐,给李医生打个电话,让他二十五分锺之内到医院准备…
…”然後托着安懿凯的臂弯,对艾梵安抚地笑了笑说,“先送医院吧……”
乱了手脚的艾梵发现安懿凯几乎整个人都被易仕可扛在身上,连忙小跑到两人之前,拉开实木厚重的大门,取了车钥匙打开後座,把安懿凯小心翼翼地送进去,再从一旁绕过,
托着安懿凯的脑袋放在膝盖上,轻轻拍打他的面颊。
易仕可依旧是温柔地笑着,一心只挂着安懿凯的艾梵,根本分不出心神来感受易仕可这个时候的笑容有多少伪装的成分在里头。
比预测的二十五分锺时间要早到一会儿,护士已经待命好了,安排安懿凯做简单的检查。只是愈後体虚,受了风伴随体力透支而已。艾梵仍旧要求有医师在的情况下,进行精密
的检查。
只是累了而已。艾梵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男人痛苦地喘着粗气,间或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