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原因。”
“他就成心不跟我过了,我这就上门把他揪出来……”许天奇突然哽了一下,“肖阳,”他喃喃道,“你知道什么?”
“他大概以为……你出轨了。”
凌晨一点,叶之荫在朦胧中打开了手机。
短信一条条跳出来,他在黑暗中缩成一团,心里沉甸甸的,胃里堵得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确立关系后的第三个月,在病房外,许天奇给受伤未愈的他发来一条短信。
“我们结婚吧。”
结婚……两个字重重砸在他的心尖,还未及做出反应,的短信又跳了出来——“我会照顾你。”
他茫然地看许天奇。有玻璃的折射,军人英挺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拉下短信列表重新看了一遍,是的,就在刚刚,许天奇向他求婚,还说他会照顾自己。
照顾。
你要照顾谁?我吗?他动动嘴唇,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作为一个o,他一直活得很好,除了该死的发情期。他有自己的事业,他爱他的实验室……
他不需要被同样是男人的的照顾。我可以过得很好,他想回复,我觉得,我们也许不合适。
许天奇向他温和地笑着,露出一个尖锐的虎牙。叶之荫被踩到尾巴似的浑身一个激灵,他决定用一个委婉的方式拒绝这个没有恶意的,“谢谢,”他缓慢地比划着,“我……”
就在写下“分手”的前一刻,他的父母到了。许天奇立刻迎了上去。门外传来阵阵寒暄的对话,叶之荫心乱如麻,他在实验室里的判断力失去了方向——答应吧?心中一个声音隐隐道,总归要结婚的话,这个比其他遇到的都要好,可是答应了之后呢?
门开了,母亲看着儿子额上的绷带,留下了泪水。
晶莹的眼泪打在叶之荫的手上。他让母亲伤心了,因为他的硬咬着牙死扛,却不肯找一个度过发情期,结果受伤,害的全家担惊受怕。他已经快到而立之年,竟然还让年迈的父母为了这种事忧愁——
我真是不孝。叶之荫擦去林慕的泪水,轻声道,“妈妈,别担心。”
林慕点点头,眼泪仍然一滴滴淌下。“这是最后一次……”叶之荫梦呓一般低语,“我要结婚……”
然而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两年多。叶之荫辗转反侧,拿起手机看了又看。母亲会多伤心啊,他在暗夜里长长地叹息,对不起对不起,心中反反复复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让你们失望了。
第二天清晨,叶之荫早早地起床。叶之澜居然比他起的还早,一脸担忧地坐在客厅,窥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大哥。”
叶之荫点头。他其实一夜未眠,头昏脑涨,脚步虚浮无力。胃里空空荡荡,可能有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任何食物。他坐在餐桌后面,机械地拿起一样东西,放进嘴里,默然地嚼着。
“今天,怎么样?”叶之澜坐到他的身边,脸上充满担忧,“你看着很不好。”
“我没事。真的。”叶之荫喝一口水,猛然推开弟弟冲回楼上。胃里天翻地覆一般翻腾,他呕了好一阵,感觉胆汁都吐了出来。叶之澜守在外面,手足无措,只能反复询问着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不用。”叶之荫心跳如擂鼓,许久方逐渐平复。他漱了口,重新洗了脸,对无比忧虑的弟弟勉强笑道,“最近,胃里不舒服。”
“那去看大夫吧,我让柳叔打电话去医院。”叶之澜跟在哥哥身后,提出建议,“就算不去看大夫,你也在家好好休息,毕竟……”
“项目要紧。”叶之荫脸色苍白,“关键时刻,我不能不去。”
他昨天一天都没收到许天奇寄回的快递。那个人下午发了几条斥责追问的短信,然后便没了动静。叶之荫走到研究院门口——他拒绝了弟弟的陪伴,他想独自好好静一静。
时间还早,研究院门外稀稀落落有几个行人。门口的卫兵见到他,行了一个礼。叶之荫点点头,正要走进大门,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叶之荫。”
整个身体的寒毛瞬间集体立正。叶之荫战战兢兢回头,街角站着一个男人,初升的日光照耀下,高大挺拔。那是许天奇,他没穿制服,一身便装,面孔冷硬地好似冰封一般。
“叶之荫。”
“你好。”叶之荫退后一步,转开目光。他开始计算要不要逃进所里——从体力来说,o绝对比不上,更何况对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他完全不是敌手。“你……”
“我来问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大街上人来人往,身后两名持枪警卫。许天奇总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动粗。叶之澜退后几步,抬起脸,“我们,离婚吧。”
七
从医院出来后,叶家便着手叶之荫的婚事。
许天奇成了叶家的常客——林慕非常高兴,许天奇陪着老人聊天,看电视,甚至聊编毛衣的新花样。他对叶之荫表现出强烈的爱护,每天都发短信甜腻腻地催促,结婚吧,结婚了我们在一起……
他提出种种美好的构想。装修房子,布置家居,旅游,玩乐,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窝在家里。“结了婚你照样去工作啊,”许天奇笑着说,“我又不是那种沙文主义者,o只需要家庭什么的,多少年前的陈词滥调。”
林慕也愉快地埋怨儿子,“赶快跟小许结婚——人那么好,当心被抢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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