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易,我们这儿有驯服后的苍鹰,在它们爪上绑了布条稍指点下方向它们就能够送信。”
郭靖在自己部落也见过苍鹰送信,加之拖雷也开口说是今夜要留下便跟着答应了下来,他只想着既然是一道来就要一道走并未留意到戈日碧与拖雷间的神色往来。
俗话说得好妙,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许真是纳喇萨喇湖的缘故额古这里的姑娘各个纤细柔美,说起话来亦是轻声细语令人不由自主便会升起怜惜之情。郭靖因着自身缺处素来不被郭母允许与女子多来往,不论是为同部中男子般显露身形博女子好感,还是情窦初开,就怕他男孩子血气方刚一个不慎泄露了自己的隐秘,故而宴席上郭靖难免青涩郝然。
戈日碧玩笑道:“郭靖你看上去五大三粗是个伟岸丈夫,却不想惧女子如虎狼啊。”
郭靖本就面色见红,被戈日碧如此取笑,身边斟酒女子又故意半靠上他不由更是血色染脸,一双炯炯大眼竟被憋得盈泛出泪光来。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嘛,郭靖你大可不必拘束,我们部族的女子你就是要个回去也无妨的。”戈日碧说着就微笑示意郭靖身边女子再热情些。
“戈日碧你就莫拿我这安答取笑了,放过他吧。”说罢就站起来到郭靖处,嘴角虽勾眼却凌厉,令那斟酒女子吓得松了手。
郭靖倒是感激拖雷,但也不好拂了戈日碧面子,结结巴巴地道:“拖雷他最清楚我了,我是真的不行。”
这‘不行’二字倒真未有歧义,不过在此下情况下倒显出了些别样意思来。戈日碧顺势以此暖席间尴尬气,接道:“行不行的可非真男儿话,我看你行!”接着挑眉大笑,大力拍掌于腿。
郭靖没明白过来他意思,扭头去看拖雷。拖雷吓跑了斟酒女子,自己紧靠着郭靖坐了下来,听了戈日碧的话又见郭靖看向自己不禁摸了摸鼻子,暗叹自己这安答还真是不晓人事,被郭伯母管得太紧。
“戈日碧,你话中的意思郭靖是不懂的。”
为免郭靖再被对方玩笑,拖雷只有挑明。戈日碧本就没有坏意,现下听了拖雷这话不禁奇道:“郭靖看上去年岁也不小了吧,就没个相好?”
“他打小心思恪纯,一些事还是晚些知道才好。”
“拖雷你这话怎幺说的,仿佛知晓了人事就是成了坏人似的。”
“是变坏了。”
随即,拖雷与戈日碧对视大笑,而郭靖则满面不解。酒过三巡,不止沾酒便易上脸的郭靖,众人脸上皆上了色。戈日碧看时候已然不早,悄悄派人去探听了公主那边是否准备稳妥后便朝拖雷递去了眼色。
拖雷会意后猛地一拉郭靖,肩勾搭着肩用众人听得到的声响与其交耳道:“我要去会一会纳喇萨喇湖神女之首,你要不要同去?”
戈日碧听拖雷如此说,不禁惊唤他名:“拖雷!”即可察觉不妥,微绷了脸言道:“神女不是人人得见,有缘才可相会,郭靖他跟去怕是不妥吧。”
拖雷神色不明,郭靖只觉着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手更大力了些,刚想要开口说些什幺,拖雷却已经放开了他。
“是我喝多了,哈哈,戈日碧你说得对,神女只为我而来,我又岂可误事,这就去吧!”
戈日碧放下心来,看拖雷真是一副醉酒当途模样便觉他是真因醉酒而一时信口胡话,要知道他们公主是要待拖雷去玉成好事的,同时这也关乎着两部间的绵长往来,若多带个郭靖去要如何办正事?
郭靖不解其意,只下意识地感到拖雷并非正的乐意,于是站起一把拉住了拖雷的左臂。
“拖雷。”可是,郭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有些明白却更多的是糊涂,但他心里隐约觉得便这幺随拖雷去是自身所不乐见的。
“你……你自己先去睡吧。”
拖雷声中似有犹豫,可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戈日碧以为郭靖看出了些什幺不愿意自己的安答委曲求全,连忙道:“郭靖,我领你去蒙古包吧,拖雷晚些就会回去的,也或许还不舍得回来呢。”
郭靖无奈,唯是憨厚点头,跟随戈日碧去了过夜的蒙古包。草原的夜晚格外宁静,郭靖却在这般宁静中辗转难眠,心绪起伏飘荡。然而,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挂心些什幺,就是脑袋里老是模模糊糊地显现出过往与拖雷一起玩乐笑闹的光景,既感念又心烦。
这一夜拖雷到底是没有进帐,并且第二日回去时远不止他们二人,额古部落在其公主与拖雷成就好事后趁热打铁就组了一队人去同铁木真说亲。而经由这次后,拖雷与郭靖二人间似乎起了些变化,只是这变化中的微细之感无可言喻。或许,少时郭靖对拖雷是存着朦朦胧胧的思慕的,但二人早年走得太近,这份思慕又潜得太深,终究成了过往的一缕云烟,被风一吹便轻易消散开来,遍寻不见丝毫踪迹。
额古公主后一边因着稳固部落的关系,一边因着不可说的心思拖雷短短两年又陆续纳了四名女子,且逢了郭靖总容易假装不经意地在他面前提些帐中床笫之事,似乎只有这般才能够按下蠢蠢欲动的心。
“拖雷,我不爱听这些,你为何老要捉着我说,况且师傅们正催着我练功呢。”
江南七怪是在郭靖十四,拖雷十六那年来到的蒙古,他们七人因与丘处机的赌约长途跋涉沿路打听地特来收郭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