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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次破身1

“息心休止，盖息意去欲，而归于无为。又以为精神不灭，随复受形，以炼精神而不已，变化无方，无所不入，故能化通万物。”

帐内梅超风凝神养息，他已于四五日中不间断地提息养伤却久久不见成效。上几句口诀他日日念诵，乃是黄药师命他行事前以防他万一而特意教授于他的心法口诀，他委实不信竟会无果，但又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

郭靖入帐，正听到他口中这几句口诀，深感诧异。因为这正是黄药师前世在他与蓉儿成亲后不久依照九阴真经前部心法自行编创的又一部法门，此法与九阴真经的不同在于九阴真经与全真教内功心法相惜，越是绝欲越是精进。而黄药师这部心法则是贴合了桃花岛武学特点，表面看起来似乎与九阴真经心法相似，其内在则主修“狂”，心境中洒然一身无所背负者为胜。只是就郭靖真实看来，就是他岳父本人练此法也还是不及他别的功夫高明，可修炼初期一时的进展倒会是很大的。

“前辈？”

郭靖轻喊一声，意识到自己算是不小心听着了他本不该听的东西，但发现他到来的梅超风似乎浑不在意。

“我本是想参透了这几句对疗伤会很有助力，可到底天资不足。哎！”

梅超风在武学上少有丧气的时候，当年黄药师救他脱离苦境一半是看他傲气不服输极对他意，一半看在他武学上甚有天赋。桃花岛上学武别的师兄皆有被苛责，唯独他被夸最多，所以他常由此自负。如今实在是苦无进展，他心下挂着许多事着急不已，不免气愤自己。

郭靖见他落寞，有心帮忙，稍想了后道：“前辈方才所念那几句似乎与《后汉纪》孝明皇帝纪相关，二师父教我念书时曾教过我这段。”

梅超风朝郭靖处缓缓抬起头来，叹口气道。“我怎不知。这段当年恩师亲授我课业时也曾教过。不过乃与浮屠相关。浮屠者，佛也，西域天竺有佛道焉。结合是黄老之学，无为而大，心存慈悲，感怀天下。然恩师将这段与武学相接，不免……”

梅超风对郭靖在不知觉间已没什防备，不小心就说漏了嘴，顿时止住。

郭靖心道“果然！”。且不论黄药师为何今世已研习了九阴真经，并开始将其与桃花岛武学结合，但他绝不会轻易教人，显然梅超风已同黄药师见了面，得的是他亲传。而这点亦从梅超风说漏口的那句中得到了证实。

不过梅超风既不想他知道，郭靖便也装听不到就是。

“光武帝第十一子楚王英好游侠，交通宾客，少时潇洒不羁，二师父曾说他万节虽喜浮屠学术，可性子到底天生难以更改，所以后期虽发慈善克己之心，做法上仍是从过去习惯的。遵心遵行，这判断看的是性子。夫法身无相，因感故形，感见有参差，故形应有殊别。”

梅超风茅塞顿悟，灵感一闪激动道：“说的是！没想到那穷酸秀才倒也明白些道理，我怎可忘了武学不在形在意，我本就奇怪这几句法门修身养性过了头，不似师傅作风，如此说来倒是我误解了。恩师既传我法门，又怎会再为难于我，定是改了适合桃花岛门徒适合的练法。我着错了道，竟硬是往止性断欲的路子走又如何走得通！”

郭靖沉默不语，心中佩服梅超风一点就通，不像他当年因为如何都悟不透黄药师这新法门的真意而被一时气恼的黄药师冷嘲热讽，后来还是亏得蓉儿解围相助。而他方才所解这一段实是黄蓉所说，非出自二师父之口，可想来梅超风也不会去找他二师父对峙的。

参悟后梅超风心中大顺，高兴后方发现自己彻底说漏了嘴。虽不觉得恩师有与傻小子碰面的机会，可还是急忙对着郭靖发出警示。

“郭靖，我们方才所说一切你都且当作没听见，忘了便罢，知道吗。”

“前辈放心我不会泄露你武学。”

梅超风皱眉，“我不是这意思。”但转念又道：“你只当是这意思也行，反正不要泄露。”

郭靖听得模棱两可，但思及梅超风起先还想教他功夫，便明白了他所要他忘记的重点不在武学上，恐怕还是口硬心软地怕是他万一遇了黄药师被对方发现学了他武艺而遭横祸。知他爱护，心中不禁一阵温热。

“对了，91di.外面发生了何事，怎地方才那幺吵闹？”梅超风转移话题道。

“是出了个细作，已经被带下去盘查了。”郭靖想起拖雷还在等他，“前辈，我跟拖雷约好了出去跑马，晚些再回来。”

“那小子闲了几日就又找你来了？我听说你不日就要上中原，这几日你那几个师傅也逼得你紧，没事不好好练武讨他们欢心还跟那小子出去。再说你身子康复了吗。”

“前辈？”

郭靖没想到梅超风语竟格外不满，表情也不甚好看。

“反正我现下就是说什幺你也不会听。去吧，顺道给你那几个师傅都报备一下，迟了他们也好去找你。”

梅超风赌气似地背过身去，而郭靖压根不明白他究竟为何又生了气性，只是隐约发现梅超风真是不喜拖雷异常。既然已经打过招呼，郭靖便莫名其妙地出了帐，最后也按照梅超风的话同师傅们和母亲均报备了声，这才又去了原处寻拖雷。

奇怪的是拖雷竟和都史站在一块儿，双方像是在说什幺悄悄话，拖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