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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全身寒毛直竖,立刻摇头甩掉脑中画面,拼命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但是越是这样,脑中画面越是不断出现。
这时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白祈一愣,仔细聆听,似乎是水滴的声音,由远而近,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滴”,白祈僵在原地。
前方是一片黑暗,后面又有奇怪水声,白祈觉得进退维谷,一滴冷汗滑落额际,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在他脑中勾勒出,背后会发出水声的无数种可能。
每一种都让他内牛满面,他深深觉得看那么多恐怖电影,简直是自找苦吃,他脑袋里现在只想得到,恐怖杀人犯或是冤魂索命。
这时一股很轻的力道,拍在白祈的左肩上,他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心跳瞬间加快好几倍,几乎要跳出胸腔。
照道理这样轻的力道,又是拍在衣服上,白祈应该不可能感觉到,但是偏偏,他不只感觉到,而且还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
白祈眼角已经含泪了,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一寸寸僵硬的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左边肩膀。
一只细白的手搭在上面,白祈觉得自己的心跳,肯定停了那么一瞬间,那只手臂发现白祈看见他后,瞬间缩了回去。
白祈再将头的角度转大一点,望向自己身后,只见原本坐在柜台里的帽兜人影,正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背后。
白祈猛地跳离开那人,蹭蹭蹭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喘着气开口,“呼呼……吓我一跳,请问有事吗?”
那人影还是没出声,只不过抬起手,举到白祈面前,白祈疑惑的望向他的手掌心,只见掌心上躺着一颗小水晶。
“……给我的?”白祈迟疑的问道,那人影微微点了点头,仍旧无声的举着手。
白祈为难了,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给他水晶?而且这人靠近时,他根本没听见脚步声,也没听见走廊底端电梯的声响,就只有水声──
白祈一愣,随后偷偷瞄向那人脚部,瞳孔微缩,那人脚边一摊水漥,他有些慌忙的移开视线,却发现那人走近一步,耳中便响起“滴”的一声水声。
然后随着那人脚步靠近,原本的水漥瞬间消失,只有那人脚底下,仍旧一片潮湿。
白祈感觉惊悚极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难道是水鬼吗?还是什么奇异的水中生物?不然怎么会脚下生水?
帽兜人影极有耐心,仍旧举着手慢慢走近,白祈又退了几步,望着那人不放弃的神态,一咬牙,快速从那人手里将水晶抄走。
握住水晶那刹那,白祈觉得一阵耳鸣,然后视线晃动了一下,帽兜人影见白祈拿了水晶后,转身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白祈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他在模糊中望着帽兜人影,只见人影走到电梯前,整个人就这样倏地沉入脚边的水漥中,瞬间消失无踪。
他惊讶的甩了甩头,怕是自己看错了,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他也看清了电梯前那摊积水,刚才那个帽兜人影,就是沉入那摊积水中。
白祈怔愣的微微张着嘴,那人影果然就是水鬼吧!他下意识握紧双手,才想起自己手中的水晶,他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看着那颗小水晶。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水晶,水晶大约只有他半个手掌大,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六柱体,他盯着水晶看,总觉得水晶表面,荡着一层七彩流光。
不过走廊灯光昏暗,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有一股违和感,白祈皱眉想了想,是了,房内的打斗声停了。
他望着敞开的房门,觉得房内蛰伏的气息消失了,他怯怯的靠近门口,轻声呼唤,“南斯特?”
里面一片寂静,白祈有些着急,小心翼翼的踏进房门,双手在墙壁边慢慢摸索,通常电灯开关,不都是在一进门的墙边吗?
白祈的手指游走在冰冷的墙上,终于让他摸到类似开关的按钮,白祈二话不说,“啪”地一声打开电灯,这是一间双人房,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双人床。
门口进去左边是浴室,床靠着右边墙壁,床角方向的墙上有电视,房间的角落还有一套小沙发,总而言之,这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双人房。
但是白祈呼吸越来越急促,房间没问题,摆设丝毫未乱,但就是这样,才让白祈紧张起来,刚才费洛南斯特和那怪物的打斗,怎么可能不弄乱房间?
而且,整间房间一览无遗,他没有看见费洛南斯特的身影,白祈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他有些颤抖的紧贴墙面站着,靠着墙支撑重心,否则只怕他会瘫软在地,白祈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头望向门扉,门上的 13444 表示没走错房间,门把的钥匙孔上还插着钥匙,但是为什么费洛南斯特不见了?
白祈在心中不断呼唤费洛南斯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如果没有费洛南斯特的陪伴,白祈相信自己一定寸步难行。
而且最重要的,他还身无分文,所有行李都在费洛南斯特那里,白祈两手空空,除了刚才拿到的水晶,就只剩体内的钥匙。
就在白祈的慌乱快要达到一个顶点时,他发现眼前的空气似乎产生一丝波动,随后一道空间裂缝出现,一头银发的费洛南斯特跨出来。
“南斯特!”白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如此高兴看见费洛南斯特,心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察觉自己对他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