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晓，断不欲吾母挂劳。”羲笑言之，曰：“儿非不识好歹之徒，岂有忤物之理乎？”得闻羲如此答之，华心甚慰。

壬女曰：“既如此，华操劳令女之事，数日行路多有劳顿，且歇几日。”言毕，乃对羲言：“汝随吾行之，即日可习医术耳。”

☆、八

壬女前行，羲即随之，虽不知壬女此举何意，然羲毫无惧色。

壬女乃行于一地，此间多女子，多见其坐于地，亦有身立者。

羲甚奇之，然其不欲多言，壬女视之，乃笑曰：“此间之事，乃佚城之民数百数千者聚，多为两日，亦三日之数。其间之事，多为女子喜舞好歌者所爱。亦有两两倾心者，言其欢心，说其好意。”

“吾尝闻母言，此地少有男子，其中女子，亦多是天下万族贡赠于帝之物。既如此，此间女子不为其族所喜耶？未有欲侍帝者耶？”羲不解，故问之。

壬女乃答之：“此地女子，皆非等闲之辈。居此地者，初时确为其族，然则帝有其能，众女子于此，多不欲归其族矣。”

“是为，帝妻妾之数，无可计乎？又言之其为帝，数百而上千年矣，其妻有几人，其妾为何数？”

壬女怒而斥之：“帝所行之事，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疑耶？”

“吾儿何故因此而怒？外人之言，毋需挂怀。”

羲闻此语，甚惊，乃回身视之，见一人，身着白衣，以一魌遮其面。然其音甚美，入耳如歌，似若泌心入脾之能。

观壬女之容，见其无初见之威，其状如幼畜之饱食耳，羲甚奇之。

壬女曰：“母所言甚是，儿知之矣。”

“此女何人？”

壬女答之：“芪携二人而至，为母女，其母名华，言其等乃夷族之人也。此子名羲，华氏之子也。吾观其或为良材，欲授医术。”

羲乃问曰：“汝壬女之母？莫非岐氏？”

“非也，吾有一名，多为外族知之，巫，是也。”

羲大惊，手足无措，帝巫乃言：“吾儿壬女欲授汝医术，汝自当悉心习之，切不可好玩误事，夷人多有喜玩而怠惰者，汝当谨记。”

巫言毕，乃离二人，似欲行于群人之中。

“汝首次得见吾母，多有不敬，汝知之耶？”壬女见羲观巫之行，甚为不悦。

羲闻此，乃视壬女，曰：“汝母于此，汝性温顺，母离之，汝喜怒无常，何如此异耶？”

壬女甚怒，乃转身而行之。羲面露喜色，知壬女也，乃随行之，见二女于其小山而舞。其二人舞毕，又二人歌曰：

央央佚土，天地之极；央央佚城，世间独有。

其中帝巫，有名风氏；率众女子，无惧安危。

其中帝巫，有名女希；只身御敌，万夫莫敌。

帝巫贤能，护其子民；以歌击敌，斩芤万军。

帝巫贤能，慧制刑责；世间万族，莫敢不从。

羲闻此歌，乃问于壬女曰：“此二女所歌者，果真汝母之能？”

壬女笑曰：“汝之言，乃万族众亦疑也。然吾母之能，岂尔等可思耶？吾母于祈山置一火，乃身立山巅而歌，芤军闻此歌，其兵众多不欲生，乃执其器而击其军众。是以吾母一己之力而战芤万军，万军终不敌之故耳。”

“有闻芤欲夺其母，帝不允，故有此役？”

“然也，芤母栗族所赠佚城之物，既赠之，岂有追回之理。帝治世间万族，若从之，岂非威严尽失。况芤母竽氏，于此而不欲归，帝巫故不另其归。”

壬女言毕，羲乃知之，曰：“如此，实为竽之幸事也。”

二人欲行，乃见帝巫行于山巅，未知其意欲何为。

☆、九

亘古之俞，其数难尽；流逝以计，其数以拍；有物之长，恍如梦寐。

有申显焉，其物得视；聚焉离焉，言焉语焉；喜之度之，无有苦哀。

奇巧其物，成双入对；辩列星辰，制于术数；未有苦哀，其形不消。

知天九重，丈地四极；居兮若木，安兮若木；有物众兮，未得哀苦。

凛凛危兮，夺天取地；炎炎火兮，灼灼以至；若木失兮，其物毁兮。

身无有兮，其容不再；肤美离兮，血亡骨碎；孤以生兮，苦哀已得。

壬女闻帝巫此歌，未知其意，乃言：“吾年百数，终未闻母歌也，其中之意，实乃艰深不可度。”

羲不言，壬女奇之，故回其身，欲以厉言而训之。不想，羲双目积水，乃以其面而落。

壬女甚奇，惊疑之：“此女莫非得知吾母之歌其为何意？”

山下众人，皆不知帝巫缘何而歌，亦不知此歌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