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於是他讓侍從都退開,掏出鑰匙開了門。
前頭的兩個車夫在聊天。
“比亚城邦到底又鬧了什麼事,讓公爵大人這麼匆忙去巡視?”
“是啊,偏偏是離得最遠的城邦,沒有一個半月回不來了。”
车厢中。
路途很遙遠,還好拉斐爾是經常出差的人,馬車裡備有足夠的日常用品和衣物,食物則從窗口傳進來。
儒勒每次做完體溫恢復正常,沒多久又開始發燒,渾身發燙,幸而拉斐爾本人一來就很神秘,二來下人被他訓練得多餘的話一句也不問,因此也沒人覺得他們兩人在車廂內十天半個月不出來很異常。
漸漸的儒勒發燒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而試管的顏色也越來越淺,終於漸漸接近透明。
比亚城邦也終於到了。
處處都是林B語。
“這裡真是特別,連空氣都特別清新一樣。”儒勒下了馬車,便深吸一口氣。
拉斐爾側一側身,也四周望了望:“都長起來了。”
“什麼?”
“這是拉提法侯爵夫人為了而種的樹。帝婭從小就喜歡天然和神秘的東西,拉提法夫人只有她一個女兒,疼得不得了,便種了許多樹,並找了許多熟練的園丁修整,便成了今天這樣子。這裡有些樹,還是當年我和她一起種的。”
“蒂婭小姐,就是傳說中的第一名媛,貴族子弟,以見到她為榮?”
“對。”拉斐爾答道,一面在前邊走著。“我以前小時候也常在這裡。每年夏天,拉提法夫人都邀請我來度假,常常和蒂婭在這裡玩。”
“從蒂婭小姐的美貌來看,拉提法侯爵夫人應該也如傳說中美貌驚人吧?”
“蒂婭確實青春貌美聰明伶俐。不過,”他頓了頓:“拉提法侯爵夫人本人更有魅力,不愧是當年的第一名媛,談吐舉止都令人耳目一新,現在即使上了年紀,也風韻猶存,我如果早生二十年,必然……”他忽然覺得旁邊沒有聲音了。
轉頭,儒勒把手中的樹条摔到他臉上,抬腳就走。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小人。”拉斐爾怔了怔,丟掉掛在頭髮上的一片樹葉,評論道,緊上前幾步,拽住儒勒,便往前跑。
身後的侍從見狀,便停下腳步。
“你乾什麼?瘋子!”
拉斐爾卻不回答,只顧拉著他跑,終於到得一個地方,才停下來。
儒勒罵道:“瘋子,你要吃藥了!”
“你看!”
順著拉斐爾手指過去,竟然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湖,湖水如此清澈,以致於湖邊所有樹木都倒映到了湖裡,連湖邊一棵彎腰的老樹,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倒影。
儒勒不禁呆了,走到樹邊。
天是碧藍的,湖是碧綠的,連空氣,在雨後,都仿佛純凈得沒有一絲雜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儒勒轉頭,拉斐爾的臉,離得他很近很近。
拉斐爾的眼睛,是湛藍色的,仿佛可以從他的眼睛裡,看到這汪湖水。
☆、第 18 章
拉提法夫人等了很久,才等到拉斐爾公爵,據他說,因為同伴生病,他放心不下,因此晚了。
“您可真是個溫柔的人啊!”拉提法夫人稱讚道。
而唯一能證明這披著斯文外皮的公爵是個偽君子說大話的人,正累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連一根手指也抬起不起來了。
两个月后,拉斐爾回到久违的议事厅,推開大門,理查魯正向皮薩內洛抱怨拉斐爾沒有通知便離開城邦一個多月,見到拉斐爾進來,怒火更盛。
“尊敬的拉斐爾大人,您不知道往返比亚城邦耗時長成本大,應該統一城邦所有工作再一起去嗎?我們難道沒有東西需要與比亚城邦交涉嗎?”
拉斐爾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我可不记得我有向你匯報的義務,城邦难道没有郵遞員,难道你自己工作沒做好還关我的事?”
理查魯大怒,正欲沖上前。
皮薩內洛道:“行了。副邦主执行公务不需要汇报,都退下去吧。”
於是更加不知愧疚的拉斐尔又一次趾高氣揚地離開議事廳,等待他的,是堆積了一個多月的工作。
回到公爵府時,天色已經很黑了,推開門,見儒勒半倚在窗邊看書,於是一邊松开衣服,斜過頭去吻儒勒的嘴,一手解着儒勒的领口,一边抽空道:“今天要跟皮薩內洛匯報工作,回來遲了。”
儒勒一边回應着他的吻,一边问:“皮薩內洛長什麼模樣?三頭六臂。”
“你想見他?”
儒勒笑:“我才沒興趣見一個男人。”他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松开,整个人也被拉斐尔橫抱起來,忽然才一愣:“拉斐尔,我沒發燒。”
拉斐尔这时也是一愣。
儒勒看着他一时呆住的样子,反倒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伸手搂住他,轻声道:“好像還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