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侍从听得拉斐尔这样和皮萨内洛说话,不由得惊得脸色发白。
皮萨内洛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倒也不介意拉斐尔的口吻。
穿過拉斐爾身邊的,他聽見拉斐爾一句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話:“離他遠一點。”
人都走光了,儒勒站起来:“没意思,回去了。”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別裝糊塗。”
“我倒不知道我的活動還要得到你的許可。”
“我也不知道你的活動原來还包括了賣身?”
儒勒登时大怒,抓住伸手碰到的東西砸過去。
拉斐爾被砸到,往後退了一步,坐到椅子上。
酒杯落地,碎了一地伤痕。
儒勒沒有想到他沒有閃躲,看著他額頭上流下的血,手隱隱顫抖。
拉斐爾也不去擦那血,只略略扶住頭,便站直身,如同往常一樣,昂首挺胸地走了,外面等候的懷特見他滿臉是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拉斐爾卻只是抽出手巾擦去血跡,捂住額頭,叫杰克在原地等儒勒,自己跨上懷特拉來的马走了。
到了晚上,懷特來問儒勒今晚還要不要去參加舞會。
“為何不去?”儒勒反問。
☆、第 30 章
现场當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不管参加的人心事多重重。
公主由于今天到了幾處民居視察,勞碌奔波,早早便在拉斐尔陪伴下,离开会场。
拉斐尔回来时,最出名的伶角在演一出戲。
这部戏讲的是一个皇帝,功名無數,卻因为后院失火,自己的王后與將軍通奸,他在盛怒之下杀死王后,又被將軍所殺,臨死前才覺悟到一切皆空的故事。
演唱皇帝的是一代名伶,高音唱得在座人人泪满眶。
只有拉斐尔满腹心事,不为所动。
克洛维回头,见拉斐尔一脸冷酷,不禁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愛情為何物嗎?”
“以愛情的名義,行傷害之事實,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拉斐尔反问:“人与人之间,哪有这样的感情。”
“没有这样的情感,才是动物吧?”
拉斐尔尖刻地说:“灵和欲本来就是分开的,我难道不能和你上床,但却不爱你吗?”
克洛维用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儒勒,儒勒微笑道:“我完全同意。”
克洛维更加不理解了。
儒勒的手却抖得握不住酒杯,只好放下杯子,假装看戲。
此時人群嘩動,一個白衣男子款款上前,近到拉斐爾面前,媚眼如絲。
原來那伶角唱完戲,居然主動過來敬酒。
拉斐爾的目棺×恕
克洛維不說話,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那男子。
儒勒也僵住了,死死地盯著拉斐爾的舉動。
拉斐爾卻很自然地伸手遞過鮮花,把他拉入自己怀中,然後吻了上去。
儒勒渾身冰冷,好像被人生生地撕成兩半,鮮血淋漓。他抑制不住地站起來,向外疾走。
“……先生!先生!!!”
儒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大街上,月明星稀,剛剛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
面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臉上滿是疑惑,他問:“先生,您沒事吧?”
“他呢?”
“谁?”
儒勒没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孩子才道:“你说大人?我不知道,先生。”
孩子淺綠色的大眼睛、金黃色的頭髮捲曲齊肩,維尼茨也是淺綠色的眼睛、及肩的金色頭髮。 “你叫尼爾。”
尼爾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先生。”
難怪拉斐爾把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