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术结束，看着那对于伍嘉成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的费用单，想想术后每天好几千的流水，伍嘉成感到深深地难堪和无力。

他艰难地对谷嘉诚说出自己暂时还不了钱，但表示会给他打欠条，并且保证一定会还清。

这个时候谷嘉诚反倒特别冷静，他帮他分析欠债数额以及每年的滚动利息，再盘算他一年能拿到手的实际收入。谷嘉诚的语气很冷淡，他说：“除非你突然大红大紫，否则，以你目前的经济状况，别说还钱，每个月的医药护理费用你都负担不起。”

伍嘉成当时已经麻木，他只是固执地说：“不管怎样，我不会欠你。”

看到伍嘉成眼里的决绝，谷嘉诚心头忽然一凉，他问：“你想做什么？”

伍嘉成别过了脸。在这个圈子里混，金钱和名气并非那么遥不可及，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从前豁不出去。譬如公司艾总就给过他太多的暗示。

就在伍嘉成考虑回去怎么跟艾总开口时，却听身边男人悠悠开了口：“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

那一瞬间伍嘉成甚至忘记了羞辱，他脱口问：“你又不喜欢男人，买我做什么？”

谷嘉诚说：“我是不喜欢男人，但不妨碍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伍嘉成认为这句话根本毫无逻辑可言，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力去管什么逻辑。与谷嘉诚在一起是他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梦，纵然这个梦一次又一次被无情地打碎过，但他仍然将之珍藏在心底，纵然无望却依旧美好。

可从今以后，大概只剩下无望了。

伍嘉成回京即搬进了谷嘉诚指定的公寓，谷嘉诚却直到一个星期后才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