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她们留下。
而严衡,更加不会。
“尽可能地照顾一下桂花,但钱就不要分给她了。”吴名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你们要是有别的打算,比如脱离奴籍、离开郡守府之类的,趁早告诉我……唔,明早之前。”
“夫人,您和主君……”玳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也要离开,你应该知道。”吴名似是而非地答道。
见吴名给出了回答,嫪姑姑也试探地问道:“这一次的咸阳之行会有危险?”
吴名没有作声,直盯盯地看着嫪姑姑。
嫪姑姑立刻低头道:“老奴逾越了。”
吴名转过头来,看向玳瑁,“你最近和家里人联系了吗?”
玳瑁一愣,迟疑了一下,“地震后回去看了一眼。”
见玳瑁的脸上并无悲伤之情,吴名随口说道:“看来是没出什么事情。”
“阿父和阿母都没事。”玳瑁顿了一下,“就是……弟弟和大兄家的小郎受了些伤。”
“夫人,玳瑁的家人早在地震之前就已经被逐出郡守府了。”嫪姑姑提醒道。
“他们搅合到叛乱里去了?”吴名很是惊讶。
“知情不报。”嫪姑姑看了玳瑁一眼。
“怎么没和我说?”吴名追问道。
“玳瑁小娘觉得没必要惊动夫人……”
嫪姑姑正欲解释,玳瑁已开口道:“他们不会改的,留下来也不过是一错再错。”
吴名挑了挑眉,“他们还在襄平?”
按理说,被抹消奴籍出府的人带不走多少东西,更没可能在襄平城内置宅安家。
“婢子……把您给的赏钱都给了他们,让他们在城外买了个宅子,置了些地……”玳瑁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无他,吴名的脸黑了。
“你要是想当孝女,不如也脱了奴籍,回家等着嫁人吧。”吴名冷冷道。
玳瑁一呆。
但不等她再去解释,帐篷的布帘就唰地一下被人掀起。
“夫人——”
严衡迈步走了进来,似乎有话要说,一见玳瑁和嫪姑姑也在,立刻又闭上了嘴巴。
吴名摆了摆手,嫪姑姑拉着玳瑁迅速退出了帐篷。
见没了旁人,严衡走上前,在吴名身旁落座,沉声道:“罗家在城外的庄子被抢了,库房被劫掠一空,死了不少人,女眷也丢了几个。”
“哦。”吴名把头一歪,静待下文。
“参与劫掠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有几个被认了出来,乃是城外安置点里的灾民。”严衡顿了一下,“这些人劫掠后直接回了安置点,如今已被抓获。但审问的时候,他们却说是受你的蛊惑才会如此行事。”
“呵呵。”吴名轻笑一声,“这么说倒也没错。”
“夫人!”严衡皱眉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有什么关系。”吴名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反正我明天就走,有什么屎盆子尽管往我脑袋上扣就是了。”
“为什么这么急?”一听说吴名明日就走,严衡便顾不得别的了,抓住吴名的手追问道,“就不能和我一起上路吗?”
“乖,别闹——”吴名无奈地抬起另一只手,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严衡的脑袋。
严衡顿时表情一僵。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说真的,别闹。”吴名继续道,“我为什么走,走之后会做什么,都已经掰开碾碎地给你讲过了。你要是再闹,那我也不等明天了,现在就走。”
“……我想用锁链把你锁起来。”严衡抱住吴名,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你可以试试看。”吴名不为所动地答道。
严衡终究没有尝试,抱了吴名一会儿便克制住妄念,起身回前院给吴名扫尾擦[屁]股。
严衡一走,嫪姑姑便带着玳瑁又走了进来。
“夫人,我想带玳瑁和桂花去辽西。”嫪姑姑直接表明了自己再次求见的原因。
“辽西?你想去移民点那里定居?”吴名愣了一下便猜出了嫪姑姑的意图。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吴名和严衡都没有后代,若是他们全都一去不回,像嫪姑姑这种前郡守和郡守夫人的心腹下人十有8九是落不得好的,能保住性命便是运气。奴籍这东西也不是换份户籍就能抹消得干净,与其留在襄平城里被人歧视,还不如走远一点,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当有钱主子。但还是那句话,华夏大地上的所有炎黄子孙都是极其排外的,一个外来户想要融入进去极为不易,只有辽西的移民安置点这种全都是外来户的地方才能相对容易一些。
“回夫人,正是。”嫪姑姑坦然承认。
“只有你们三个女人过去的话,不安全吧?”吴名提醒道。现在可不是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察叔叔的后世,单身女人要面对的不仅是排挤和歧视,还有更为现实的人身安全问题。
“若是夫人许可,我会再带走一家奴婢和两个失了父母的小郎。”嫪姑姑顿了一下,将个中由来详细解释了一遍。
那一家子奴婢是夫妻二人加一子一女,也是在上次叛乱中受了牵扯,被逐出郡守府的,得了嫪姑姑的帮助才在襄平城里暂且落脚。两个失了父母的小郎自入府后就是嫪姑姑在照看,视她为祖母一般。
嫪姑姑若是去辽东,那一家子奴婢会再次签下卖身契,给她和玳瑁做下人,而那两个小郎则和玳瑁一样充作她的侄孙,因父母不幸罹难才被她收养。
听嫪姑姑说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