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安娜,“你对我知道多少?”
“和戴维斯上校知道得一样多,”她直截了当地回答,“中尉,请相信我,我们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才交换信息。上校不在的时候,你受我的保护。”
“我办不到,女士。”
“为什么?”
那意味着翻开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旧账。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动用你的渠道,”法碧安娜下了命令,用另一部座机联系其他人员去了。
艾德里安卡住守在前门的雇佣兵,拧过对方挡住倾泻而来的子弹。他自己则打开车厢门,窜到两节车厢的隔间。尸体堵住了门,为他争取到一些时间。弗朗兹对待战友的方式让艾德里安断定,这支队伍是临时组建的雇佣兵,多少人都不足为惧。如果他们计划周全,应该在别处还有人手。
艾德里安弓身跳到第三节车厢尾部,回身对着车钩开了几枪,此举相当冒险,但成功了:提钩杆碎开,两节车厢在摇晃中分离。前方是个下坡道,真是巧。艾德里安打开车门,躲进第三节车厢。推着餐车的列车员和车厢里的乘客惊讶地看着他。
这时弗朗兹也破开了第四节车厢的门,跟着他跳了过来。艾德里安飞身踢开列车员,推过餐车顶住门,这时列车进入下坡道,弗朗兹借力撞起门来。
艾德里安蹲下来横在餐车和右侧卡座的桌子之间,让餐车保持原来的位置。列车员拿出步话机准备向车长汇报,艾德里安抬枪把话机打了个烂碎。
“全趴下!”艾德里安吼道。
同时,他扫视了车厢,他视野中只有五个乘客,一对老夫妇,两个壮年男子,一个少女。五人全部趴在桌上,局势还在他控制中。
“过来!”艾德里安举枪指向年轻的列车员。
先前的一枪让列车员吓傻了,忙不迭地趴到餐车下面,抬起双手。
“顶住门,用后背!”艾德里安喊道。
列车员照做了,门挤得死死。下坡道很长,足足走了半分钟。当列车离开坡道、趋于平稳时,艾德里安才拉开列车员和餐车。其他的车厢远远停在后头,在迅速前进的铁轨上变成小小的影子。
艾德里安仔细检查车厢,走到第三节车厢前门时,弗朗兹突然蹬破窗户跳了进来。两人在狭窄的过道上扭打。弗朗兹虽然强壮,在艾德里安这也占不到便宜,两人僵持着,直到列车进入一条隧道。趁着光线变暗的刹那,艾德里安飞起一脚,直中弗朗兹脸上,他非常确信这下踢折了对方的鼻梁。
等到列车再次恢复光明,弗朗兹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敞开的车厢门和惊恐的乘客。艾德里安再次搜查车厢,没有发现敌人。他控制住车厢,重新规划路线。
两个小时后列车到站,艾德里安下了车,用保密线路给克莱斯特打过去。
“你和法碧安娜怎么样?”
“随时可以出发,”克莱斯特回答,“你安全吗?”
“东西没丢,可搞丢了弗朗兹。”
“是吗,”克莱斯特顿了顿,“我去接你?”
“不必,”艾德里安望向站台的时刻表,“你那是几点?”
“零点过一分。”
“生日快乐,等我回来,”艾德里安柔声说。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但也不是头次被复杂的情感包围,他弓起身体,把脸埋进枕头里,解开腰带,慢慢回忆艾德里安的抚爱是什么样子的,手在身体的私密入口附近打转,慢慢探进去,轻微的疼痛像水波一样扩散开。不,不是这样,艾德里安不是这样对他的,除了艾德里安本人,谁也无法做到。克莱斯特抽出手,无奈地握住自己的尾巴。
“……你这蠢货,为什么……”
他呻吟着,声音逐渐轻不可闻。
艾德里安在座位上惊醒。他睁开眼睛,前往美国的飞机依然在平稳的飞行之中。艾德里安转向身边,旁边是个陌生人。他想起来,自己只是打个盹。但他的记忆还没有消逝:短暂的白日梦里,克莱斯特轻声呼唤他童年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六月三号是个怡人的周六,克莱斯特一早就收到寄自蒙大拿的包裹,里面是一件军绿色的冲锋衣和一套黑色的暗纹西装,搭配西装的领带夹和一副略显突兀的袖扣,另有几盒枫茶,寄件人自然是他还未归来的伴侣。克莱斯特取出一包扁扁的茶包,用剪刀剪开封口。
冲泡时他打开包装试衣,服装贴身合体,艾德里安记得他的尺码。克莱斯特对着镜子苦涩地笑了笑,给艾德里安拨了电话。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他拿起茶杯,独特的甜香气味侵占了他的呼吸。
“生日快乐,我的小动物,”艾德里安接了电话,“喜欢你的礼物吗?”
“谢谢,礼物好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那倒不必。”
“你到哪了?”
“开门看看。”
克莱斯特挂断电话,走到门前,先从门禁监控中看了一眼,最近几天常有的复杂感情再次包围了他。克莱斯特握住把手,打开门。
“你好啊,我的小动物。”
艾德里安迈进门来,温柔地问候他的伴侣。久违的慌乱再次包围克莱斯特,他忙不迭地拽过充满寒意的行李箱,往卧室内拖去。艾德里安关上门,跟了上去。伴侣身着新装的样子让他欣喜。
克莱斯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