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丘吉尔低声说,“为什么没有一个前任首相警告过我——?”
这时候赖利真正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你会告诉别人吗?”
赖利往壁炉里扔了些粉末,仍旧咯咯地笑着走进了翠绿色的火焰,呼的一声消失了。首相呆立在那儿,他明白自己不会向任何一个活人提起这事儿,因为在这世上有谁会去信他?
震惊的感觉在逐渐消散。他一度确信福吉其实压根儿只是一个幻觉,经过紧张的竞选,他太缺乏睡眠了。他徒劳地想要除去所有能提醒他回忆起那件事的东西,他把沙鼠送给了他的侄女,还让私人秘书把宣布赖利到访的那幅丑男人画像给摘下来。
可令他沮丧的是,那画像根本动不了。在几个木匠、一两个建筑工、一个艺术史学家和财政大臣把它从墙上弄下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首相终于放弃了努力,只好寄希望于那幅画像在他余下的任期里再也不要动了。
但有时候,他发誓从眼角瞥到了油画的主人在打呵欠,或者在挠鼻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竟然走出了自己的画框,只留下一段泥巴色的画布。然而,他又训练自己不去经常注意那幅画,而每次看到这些,他总是坚定地告诉自己眼睛爱和他开小玩笑。
最近他又把全部的精力花在了战争和外交上,看画像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两年前,在一个酷似今晚的夜里,首相丘吉尔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画像突然宣告赖利即将到访,然后赖利就从壁炉里闯出来,浑身湿透了,显得相当紧张。
首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干嘛要把地毯弄得都是水,赖利就开始诉说,他提到一个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黑巫师,老魔杖的拥有者,在欧洲大陆横行一时,并且训练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