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别再影响到他的发挥。
作为踢馆选手,易连禾被安排在最后一个上台。
谌述跟众人接连听了十首激情满满的歌,即使风格迥异各有特色,也难免已经有些疲惫了。
第十人结束演唱下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四五个场务人员小心翼翼地把钢琴推上台。易连禾走到台下,站在灯光黯淡处抬头看着面前的舞台,心里一片平静。
主持人为他做了出场介绍。“易连禾”这个名字,第一次被传进大众耳中。
太过陌生的名字,观众席上有片刻的s_ao动。
一束柔光由上至下,洒在纯黑的钢琴上。易连禾一步步登上舞台,朝观众席躬身示意,随后在琴凳上坐下。
他今天依旧穿了一身黑色,戴了顶黑色的渔夫帽。远远看过去,像是钢琴的一部分。
易连禾往前倾身调了调坐姿,又伸出手去调整麦的位置。在灯光的映照和钢琴的反衬下,握住话筒的手指白到透明。
谌述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易连禾双手悬于琴键上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紧接着,旋律就从指尖,从心底,一段段飞了出来。
前奏未完,观众席上已经安静的惊人。
易连禾睁开眼睛,垂眸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低声吟唱。
他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合着教堂的晚钟和雷雨声,低低地诉说心事。
是《卡西莫多的礼物》。
台下,应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视线始终锁定在那个把自己唱进歌里的人身上。
那些隐忍和孤独,在旋律中糅合,却又各自鲜明。节奏舒缓而自由。
易连禾沉浸在音乐里,像在回忆着什么,垂下的眼眸中却没有伤痛。
像洗涤过一般的沉静和柔软。
是一首悲伤的歌,但他的声音很温柔。
易连禾的歌声飘起来,回旋在舞台上空。像月光一样轻盈缥缈,却能一声声传入人最深处的心底。
并不是很讨喜的歌,却能唱进人心底。
此前因为长时间听歌的审美疲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被洗涤过后的轻盈,让听众跟着他的节奏,感受他想诉说的情绪。
他在唱,你在听。
这就是演出。
谌述静静地听着,突然理解了他心底的那点执拗。
不是不反感节目里的隐性规则。所以他没有选择那些耳熟能详的歌曲来讨好观众,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坚持表达自己所喜爱的音乐的模样。
是很“易连禾”式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