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璟才对一旁犹犹豫豫的薛老爷行了一礼,“今日叨扰了薛大人,荣夫人我先带走了,至于薛大小姐,圣旨已下,还请薛老爷放心,我对薛大小姐倾心已久,自是不会相信此等妇人的胡言。”薛老爷赶紧躬身称是。
祁子璟这才走到薛婉凝身边,将她手中拽紧的衣袖轻轻拉出,抚平,“凝儿,乖乖在府里等我,还有一个月,我要你风光大嫁。”
这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等祁大公子将荣夫人带走后,六安房中的产婆抱着一个婴儿一脸喜色的出来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薛府这里的一切暂时拉上帷幕,可太子府上的闹剧却还在上演,荣夫人到了京兆尹处,自然不肯说出实情,只将责任往桂嬷嬷和邓车夫身上一退,可惜的是,邓车夫不似桂嬷嬷忠心,完全是个软骨头,还没严刑拷打,只看了眼那刑房里一排排血迹未干的刑具,便吓的昏了过去,等一盆冷水泼下,便什么都招了。
这一招牵扯可就大了去了,如今二皇子成天在揪太子的错处,如今听闻这事怎么能不掺合上一脚,立马拟了一封奏折递到了圣上手里,参的是太子伙同侍妾参与京城男婴失踪一案。这黑锅扣在太子身上,惹的太子脸黑了一整日都没白过来。
于是薛二小姐嫁到太子府第二日,太子府便传来消息,说奉仪薛氏突染重疾,暴毙而亡。这消息传到薛府,薛老爷瞬间老了十岁,就连薛婉凝也没料到薛婉琴会去的这么快,“我记得年节里,太子还为了妹妹,顶撞过皇上,可如今不过三个月,妹妹新嫁入太子府,身子又一向康健,怎么会暴毙而亡,只怕是这次案件惹怒了太子,才招来杀身之祸。”
一旁服侍的青黛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薛婉凝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祁大公子,微微一笑宽慰道:“好在,太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果不其然,薛二小姐死的蹊跷,下葬那日,二皇子突然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太子府,拿着从圣上那里请来的手谕,“圣上有旨,太子奉仪风姿雅悦,克令克柔,今忽闻突染重疾,怜其父哀切,故着太医院李太医,方太医开棺验尸,以正其身。”
太子听了圣旨后脸色很难看,如同一条毒蛇怨毒的盯着二皇子,但此刻的他可没胆子阻止他们验尸,于是等众人上前开棺后,太医一查验真相大白,薛二小姐根本就不是身患重疾,暴毙而亡,还是生生被鞭打至死。
奶嬷嬷
这一下,圣上震怒,纵然有皇后求情也无济于事,一个如此暴虐的太子如何担得起社稷的重任,废太子的圣旨立马就入了太子府,昔日众人追捧的太子府顿时门可罗雀,群臣皆知,这回太子是真的倒了。
太子倒台,本以为最该从中得利的是二皇子,可没想到,祁大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得到皇上的重用,直接封了大都督,统领三军不说,就连宫中禁军也一手掌管,其风头一时无二。
京中原先那些嘲笑薛婉凝的人,此刻统统变成了嫉妒,只可惜有圣旨在先,这正妻之位是没指望了,但仍有不少官家托媒人去将军府说媒,不能当正妻没关系,一个区区四品官之女,当正妻能当多久,等她无声无息的去了之后,又有谁会记得。
此刻众人口中念叨的祁大公子正坐在薛婉凝的幽碧居内,如今的幽碧居里都是将军府的人,没人敢嚼主人家的舌头,祁子璟自然大大方方的坐着,还耐心的帮薛婉凝剥着瓜子。
薛婉凝板着个脸,也不搭理祁子璟,祁子璟将一把晶莹剔透的瓜子仁奉上,小心讨好道:“凝儿,吃点瓜子,消消气。”
薛婉凝瞥了瓜子仁一眼,撅着嘴巴背过身去,祁子璟赶紧追到薛婉凝身前,“好凝儿,你瞧瞧我的手,剥瓜子都剥红了,你就吃一点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薛婉凝瞅了眼哀求的祁子璟,又看了眼略略泛红的指腹,见好就收,伸出手指捏了几粒瓜子仁放入嘴中,祁子璟这才松了口气,却听薛婉凝阴阳怪气的道:“如今祁大公子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我听说那京中的媒人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给踏平了,怎么祁大公子不去家中看美人,跑到我这里大献殷勤算什么?”
祁子璟怕薛婉凝误会,赶紧辩解道:“凝儿,你是最懂我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放心,那些小姐的画像,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等我今日回去了,我就命人将那些媒人统统拦在门外,一个也不放进来,你看可好?”祁子璟问的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薛婉凝,绝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薛婉凝嘴角微微一翘,“子璟是打算伤了京中众多小姐的心不成?”
一听薛婉凝改了称呼,祁子璟大喜,赶紧陪笑道:“子璟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凝儿一人,岂能再容的下其她。”
薛婉凝羞了脸,低声唾道:“花言巧语,”轻咳一声,提了提声,“听说如今京中流传了一首打油诗,是关于我的。”
祁子璟一听说到正事了,微微收了笑,“确实不假,那日荣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破你的身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