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曾下令若对方有意逃跑可处于重刑,但是……当他真地亲眼看到越星河被酷刑折磨之时,他才知道人心的残忍有多么的可怕。
“陛下放心,风华谷一定会好好款待淮南王,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跑的。”陆逸云欠身答道。
说实话,此时的他已不愿再对任何人施加酷刑,毕竟有的东西伤害了,就再也无法弥补。
霍朗冷冷一笑,不再说话,只是径自放下了马车的窗帘,命令下人启程。
就这样,天子浩浩荡荡的一行离开了风华谷,而风华谷也再次恢复了安静。
之前顾忌皇帝住在谷中,余九信自知不便与陆逸云多做争执,如今霍朗已走,他也不怕会被皇室察觉风华谷的异动,当即便上前对陆逸云说道,“谷主!你强行带走越星河委实令众兄弟不服,还请您将他交出来,不然的话,至少您也应该将他关回地底石牢,而不是擅自藏匿在逍遥宫中!”
陆逸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眼余九信,他对余九信私下对越星河之事依旧耿耿于怀,如今听到对方这样咄咄逼人的言语,更是积了一肚子的怒火。
“我风华谷何时成了一个满手血腥之地?!越星河不仁,难道我们就要比他更为不仁吗?!如此行事,实在有违风华谷仁慈包容的气度,余左护法,还望你三思!越星河一事,待他伤势有所起色之后,我自会处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陆逸云还是第一次对余九信发这么大的火,便连余九信自己也不信那个性子温润的人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看着陆逸云离去的背影,余九信紧紧地皱起了眉。对他来说,越星河也是前所未有地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再这样下去,那个碧眼魔鬼迟早会毁了陆逸云的。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陆逸云要恨他一辈子,他也要替对方拔除掉那个祸害!
“唔……”
一进屋,陆逸云就听到了越星河惨痛的呻吟声,对方双肩的伤口血肉尽糜,惨不忍睹,每一次上药都会令他痛不欲生。
狄兰生沉默地替越星河包扎好了伤口,听到开门声之后,这才转过了身来。
“谷主。”
“狄堂主,他怎么样了?”陆逸云快步迎上,十八则上前替对方脱去了那身厚重的袍服。
狄兰生看了眼面露痛苦眉间紧蹙的越星河,轻轻摇了摇头,言语之中无不感慨非常。
“伤势不轻啊。最主要的还是他身罹紫渊蛇藤之毒,恕属下无能,暂时还未能配制出解药,甚至连压制其的药也未曾配出。”
便连药王也对紫渊蛇藤束手无策,更何况狄兰生呢?陆逸云也知晓对方已是尽了全力,也不作责怪,只是安慰道,“不管如何,多谢狄堂主你尽心照顾。若不是你,只怕他的命也留不到现在。”
狄兰生受陆逸云这样感谢,自觉心中有愧,赶紧揖手。
陆逸云上前坐到了床边,轻轻拿起越星河的手掌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低声对对方说道,“星河,我回来了。”
越星河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陆逸云,身体所要承受的剧痛已经超过他的忍耐限度,此时他就连说一句话也觉得困难。
看见把自己害这么惨的始作俑者就坐在床边,越星河说什么也难以接受,当即便微微转开了头,重重喘息。
“谷主请您出来一下。”
狄兰生看见这二人仍是如此纠结,心头一叹,眉间的皱纹也不禁拧得更深。
他救不了越星河的命,乃是他医术不精,倒不是他真地不愿救,不过……若他真地能研制出化解紫渊蛇藤之毒的解药,或许他也不一定会坦然地就这么交给陆逸云。但是现在看来,越星河似乎已到死路尽头,或许自己与他之间的恩怨,也可借此时机烟消云散了。
陆逸云听见狄兰生唤他,微微一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越星河的手,这就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十八站在屋里面色凝重地看着叫陆逸云出去说话的狄兰生,又回头看了眼急促喘息强忍痛楚的越星河,忽然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里。
“狄堂主,你叫我出来可是有什么秘事?”
陆逸云知道狄兰生向来不是一个婆婆妈妈之人,当即问道。
狄兰生仔细看了看陆逸云那张憔悴不堪,竟隐隐呈现青灰色的面容,这才突然一惊。
“谷主,您,您的脸色好难看?您最近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身为医者,狄兰生不会看不出陆逸云的身体必然出了严重的问题,只是对方的症结在那里也得他诊断之后方能知晓。
陆逸云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便微微笑了起来,他早就打定决心在未安置好越星河之前,他绝不能让谷中人知晓自己已身中剧毒。
“没什么,最近操心越星河的事情,休息得不太好。狄堂主不必大惊小怪。我好歹也是风华谷谷主,一身武艺足以驱风御寒,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有些怀疑陆逸云的解释,不过狄兰生想了一下也的确如此,在风华谷中陆逸云不可能受到任何伤害,而对方那一身惊世绝艳的武功也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到他,即便是上一次的仗伤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皮肉之伤,并不会伤及内腑才是。看样子,对方或许真的是思虑过度,导致气血虚乏,所以才会显露出一副病容来。
“谷主,您可要好好休息才是啊。我叫你出来,便是想郑重给您谈谈越星河之事。”
“噢?可是他的伤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