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对她派人传的话支支吾吾绕来绕去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已经上了瑞德的船了!
可恨!
她扭头对身边的王嬷嬷道:“那个戴权还没醒过来?”
“回娘娘,戴权那病来的蹊跷,太医院的人也都被封了口,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病情如何,只是您想,若是小病小灾的咱圣人能这样挂怀于心,甚至停朝三日?这可不是小事。”
那王嬷嬷又道:“戴权年纪也不小了,日夜伺候圣人,也就圣人休息的时候他能跟着休息一会儿。若是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这上了年纪,再加上毕竟是太监,所以有些个不好也是难免的了。他往常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毛病,想必是一下爆了出来,如今已积重难返了。”
甄贵妃听了立刻冷笑道:“也是那老狗的命,昔日本宫三番五次地拉拢他,结果他一点颜面都没给本宫!如今他要是死了也好,毕竟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既不能为我们所用,死了一了百了。”
若是换个人执掌那些暗卫,她大有可为。
王嬷嬷道:“就盼着如您所说了,只是圣人和他情分毕竟不同于其他人,若是没了他,就如同断了圣人的手足……”
这话让甄贵妃一下眯起了眼,勾起了唇,道:“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失了手足的圣人才会更惶恐不安,彻儿如今呆在王府里从不出门,一直低调行事,为的不就是这个?”
毕竟论起对圣人的了解,除了戴权与祖母,她自认第一!
王嬷嬷也笑道:“我们现在只等消息便是,那五个太医自从进了太乾宫就没出来,那些个小太监也都被关在里面,能出入的只有侍卫,想来还要等等才能有消息传回来。”
甄贵妃听了微微颔首,轻啜了口茶,而后才道:“比起戴权,本宫更想不通的是瑞德,你说他好端端这个时候出去作甚?若是戴权死了,圣人肯定会迁怒,这时放下国家大事出宫游玩的他,定然首当其冲。”
“哎呦我的娘娘,您还当他是当年的太子?您掌管后宫这么多年,早就将元后留下的那点人给他剪除干净了。他现在又能有什么人?又能听到什么消息?怕是只知道圣人停朝要让他批三天的奏章罢了。现在这么做,怕是故意而为,要像圣人表决心呢。”
甄贵妃闻言深以为然。
那瑞德从不是个愚笨的,当年之所以被废也是因为圣人一念之差罢了。而导致圣人一念之差的原因不也只是他过于优秀?她冷笑道:“现在才来这招,晚了!给本宫传话,让人给盯紧了贾赦,抓了那么多年的小辫子,不就等着今天吗?”
要出宫无妨,可这么亲亲秘密地和贾赦这个三品大员同乘一车,呵,当年的流言蜚语,过了十几年,也是应该升级了。
王嬷嬷顿时了悟,笑着吩咐去了。
圣人此时一脸疲色。
自昨日中午醒来之后发现戴权出了事,他就一直没能睡着。每隔上一刻钟就要有小太监给戴权用他想的法子“喂水”,时不时的还要往戴权身上泼点水,可是往往是没过多久就见让他身上的衣物重新变干。
圣人不是没想过将儿子喊过来,问他是否知道原因。
可这又怎么能问?这问了不是怀疑儿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儿子在他面前稍微有了点小脾气,连皇孙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温度,实在是不想回复从前。
只是戴权……
若地上躺的是任何一个人伺候他的太监,圣人都不会在意分毫,可戴权不行!
他为什么给甄贵妃做脸,让她能当上贵妃,能成为皇子之母?还不是因为奉圣夫人,他的奶娘?可是奉圣夫人对他虽好,可也好不过戴权!
毕竟奉圣夫人当年还有家人在宫外,还有亲生的儿子,可戴权不同,他眼里心里就他一个!忠贞不二!
不管是奉圣夫人当年给他的慈爱,还是戴权给他的忠贞,都是他当年牢牢想要攥紧在手心里,永远不愿失去的!
可现在,年过七十的奉圣夫人还活着,已是老封君,皇子的曾外祖母,而戴权……居然……
白术见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至极,而且这一个日夜都滴水未进,只得无奈上前恳请道:“陛下,臣看您现在的脸色有点不对,想给您请个平安脉。”
圣人挥了挥手道:“不用,朕的身体朕明白,出不了什么大事。”
就算是出了事,不还有一瓶东西顶着?圣人不是没想过把那东西喂给戴权,之所以没喂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根本不敢喂!就儿子的几滴血下去戴权就变成了这样,如果再喝了这个,出了事情又要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圣人就怂的不能再怂。
白术不认同道:“陛下您乃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再担心戴公公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您要是执意如此,戴公公醒来岂不是要自责死?”
不许跟朕提那个死字!圣人瞪着白术,可瞪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对下面那个倔强的表情纹丝不动的老头无奈道:“行行行,你要诊就诊。”
邱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白术,生怕这位太医说圣人有个什么不好的。
对于他们这些伺候圣人几十年却被戴权狠狠压在身下出不了头的太监来说,戴权可以死,圣人决不能出事!
好在是白术细细诊了脉后发现圣人只是有些虚弱和过劳,便对圣人道:“您还真有点不太妥当的地方,请让臣为您扎两针。”
圣人不耐烦地对他摆摆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