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同是钟鼓齐鸣,琴瑟并弹,与凡间婚礼的不同之处,便是还有这百鸟争鸣。
若说凡间盛大的婚礼是入目的红,那么这九重天之上入目的便是流转的七彩霞光,熠熠生辉。
一道数十里长的七彩祥云,星星点点的七色荧光,还有蝴蝶伴着荧光翩翩起舞。
祥云两侧站着撑油纸伞的婀娜仙女,当上邪经过,便施点小法术,将伞往高处送去,犹如飘远的七彩蒲公英,随风肆意,甚是美丽。
上邪一身大红喜服,泛着荧荧烁烁的光华,施施然朝着殿堂之内的宁沧走来。她所经之处,百花争相开放。
她望着宁沧,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宁沧笑着朝上邪伸出手。
上邪刚准备将手放入宁沧的掌心之时,听得殿内传来一声刺耳的钟鸣。九十九只困兽齐鸣,声嘶入耳,犹如地狱恶鬼的嚎叫冲击灵魂深处。
那是锁灵塔特有的钟声!
紧接着便是一位通报的小仙倌,慌慌张张地冲入殿堂,“不好了!魔君白书越狱了!”
奏乐声,鸟鸣声,一切都戛然而止。
在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仿佛是忆起了当年魔君白书带领魔族攻打九重天之时的黑暗。由层层叠叠的七彩祥云围绕的九重天,突然在那一天被魔族染得阴郁压抑。百鸟穿梭在祥云之中的和歌在那日却犹如北风叫枯桑。原本生机勃勃、绚丽多彩的九重天被魔族染得死气沉沉、漆黑一片。
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我早就知道那地方困不住魔君白书,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何要选择这个时候越狱。
正在这时,又闯入一个小仙倌,连滚带爬地冲入殿堂,“魔君白书劫走了枫公子。”
“什么?”
我惊觉起身之时,带翻了桌上的酒菜,瓶壶摔在殿堂之上,发出清脆的异响。
我顾不得些许,追问道:“那扶胥呢?”
“瑾瑜帝君,追了出去。”
难怪扶胥一直不曾出现。
天帝震怒,“如何要紧之事,为何现在才报?”
“小仙,小仙未敢隐瞒,只是今日是七殿下大婚的日子,路上有些拥堵,这才……”
我心下着急,“他们朝哪边去了?”
小仙倌颤巍巍地道:“看样子是去了魔族。”
我管不了这么多,直接飞身去了魔族。
与九重天的明亮截然相反,魔族之地的入口是昏暗无光的。正想闯入其中,门却自行开了。
来人却是当初我下凡围剿魔人之时,所遇到过的阿修。
“竹心上仙,主上已等你多时了。”
我被带到了魔族的大殿之上,白书见到我,便唤我,“沁儿。”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枫儿和扶胥呢?”
“我放他们走了。”
魔君白书这般风轻云淡的回答。此刻我若再不知他的用意,这九千多岁怕是白活了。
“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引我来这里吗?”
“是啊。沁儿,我们兄妹三人许久不曾小聚了。”
“三人?孟子望可不会来。”
“他会来的。”
“是吗?那你二人好好聚聚吧。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欲走,突然出现一群魔兵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君白书温和地朝我道:“自然是请我的三妹在寒舍小住几日了。”
我孤身一人就算打得过魔兵,可却斗不过魔君白书。
“哦?小住几日?”
“是啊,待到孟子望来了。我们兄妹三人小聚一番,届时去留随意。”
我轻笑,“那您可得给孟子望递个帖子了。”
“不用。他一定会来。”
“也是。他一定会来。”
当年孟子望可不就是因为擒住魔君白书,才被封为“上神”吗?如今魔君白书越狱,孟子望怎么可能不来?
只是不知扶胥若是知道我落入魔族之手,又会如何?
魔君白书待我如亲人一般,好像我就是竹沁一般。
他同我一同用膳,还夹菜给我吃。
他有时吃饭时失神发呆,还会咬着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说我就是竹沁。
他怕我不信,还给我看了轮世镜。
轮世镜虽是神器,却由人族的竹家一脉守护。竹家之人可施秘法窥探轮世镜镜面,从而知晓过去与将来之事。若神族之人运镜,则可穿越过去或未来,甚至改变命理。可就算有神族知晓也不会贸然尝试,因为改命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给我看了竹沁的一生。
从出生到长大。
在竹沁十六岁的时候遇上了孟子望与白书,三人相谈甚欢,便结成了异性兄妹。
然,在竹沁十八岁之时,她从轮世镜中窥得天机——
白书成魔,孟子望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