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道跟着北青。他学了冰糖的制法,也跟着学了白糖的制法,从刚开始不怎么与大家聊天,到现在和谁都能聊上了两句。
制糖和律法一样,条条规规很多。
他低头看着刚出的冰糖,正和旁边清点库存的北青聊着:“最近暗街都做得挺好的,我以前的搭档也做得挺好的。”
“你想让人到崇明教来?”北青记好了数,写上了册子,顺口问了他一句。
谭毅耳朵微动:“嗯,他人挺好的,很讲义气。可是到现在都不肯到崇明教来做事,最多就肯帮着崇明教做事。”
北青也是了解那个壮汉的:“人各有志,你担心什么。”
“我知道。”只是……
“教主!”
一群教徒看到了舒浅到来,齐刷刷喊了起来。
舒浅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做事不用管我。”
“是。”众人纷纷应下了
舒浅走到了谭毅的身边,向北青招呼了一声:“最近买糖的人可少了些?”
北青摇头:“少倒是没少,不过涨势缓和了下来。多余的糖要运到更远的地方,比如北方或海外,这才能卖上高价钱。”
北方造糖不容易,海外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产出如此细白的糖。
舒浅点头算是明白了。
北青简单说了下现在糖贩卖的局势。
江南这一片基本上已打开了局面,北青联合着商会,将一部分白糖以低一层的价格让商会拿出去卖。自己同时和商会以一样高一层的价格卖外头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卖东西的渠道,有钱算是大家一块儿赚了,也不会被随意打击。
周边各国,北青靠着以往认识的走商,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扩展着路子,发展到现在,确实卖了不少个国家,除了战乱的一些地方不去,基本上其它地方也维持了白糖数量上的稳定。
就如北青最开始所说,量没少,涨势缓和了,若是舒浅想要来钱更快,只能考虑多卖点别的搭上这同一条路子,或者说走海外。
舒浅听着明白,点了头。
周圈一圈的孩子都看着北青和自家教主,一副很是乖巧好好听话的模样。
舒浅一低头看他们这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她揉了揉谭毅的头:“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舒浅说得隐晦得很,但谭毅一听就明白了,这说的是乔娘的事。能说成解决了,说明是不怎么留隐患得解决,让他面上一亮,朝着舒浅少有拉扯出了一个笑,点点小脑袋。
其他人好奇看向舒浅。
在场的孩子们全都是乔曼教出来的,不过都年纪还小,不该知道就别知道了。舒浅笑了笑,没有想满足众人的好奇心:“你们等会儿可要早点回去,别缠着北青问这个问那个的。”
北青在教中的时间不长,每回一回来,几个孩子就麻溜跟在后头,试图以后帮北青算账去。
一群孩子听着教主的话,齐齐应声:“是。”
声音响亮又稚嫩。
舒浅说得话说完,和北青也聊过了,便再和众教徒说了两声辛苦慰问的话,转身回去了。
等他离开,而周边的孩子们到了晚些时候一一散去,北青才颇为八卦,面上堆上了讨好的笑:“谭毅啊,刚教主说的是什么事情呀?”
谭毅闭紧了嘴,不肯说。
北青一样从暗街出来的,有什么不能说不好说的?在外头混迹那么久,套话对他而言真是简单极了。
他嘿笑一声:“我帮你去说服你那朋友下回提交申请入崇明教啊,如今教内收人要求是高了些,不过这人帮了崇明教做那么多事情,姚旭那儿好说的。”
这是个阳谋!
谭毅承认自己心动了,他看了眼四周,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乔娘以前家里头的事情,爹找上门来了。”
乔曼的事情,知道的人真不多。
或者说教中上下,几乎没几个知道实情具体的。
不过以北青等人的聪明劲,都很清楚,这世道女子最容易逃跑出来永不回家的事,一是家中父母的事,二是婚事。
乔曼识字懂理,一看不是穷苦人家出来的。
“这也就毕山不在。”北青当场就笑开了,“等毕山回来知道了事情,拿着刀就要砍人了。”
谭毅心想可不是么。
两人对此也就没细谈。
等后来他们知道了万良志的下场,不由还是头皮麻了麻。
万良志变成了哑巴,没了舌头,入了梁又锋手中。
梁又锋将人送到潘阳知县那儿求个细查,结果一个细查,问题多了去了。
这人整日跟着走商跑,欠了债的地方可不止一处。当年嫁女儿就是为了那一份彩礼,女儿跑了也不肯还,还和薄家完全闹翻了。
坑蒙拐骗,为了钱他干过的事一查还真吓人一跳,牵连的受害者没个二十来个,也有十几个。
这些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