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林宛柔微微一怔,看向她,“不知徐夫人指的是哪方面?”
徐氏目光锐利,面色尖酸,“我就是瞧着姑娘身子瘦弱,面色略白,担心姑娘是不是身子有亏,日后不好生养。”
林宛柔面色一白,徐氏说的正是她心中大痛,徐夫人显然听到过那些传闻。
安婳和墨夫人登时沉下了脸来,沉默的看了徐氏一眼。
宁为旭连忙道:“母亲,林姑娘面色略白,却双颊红润,身子虽瘦弱,却行走沉稳,身体必定强健,母亲不必担心。”
墨夫人拧着眉毛,不悦道:“我们宛柔身子好着呢,不劳宁夫人操心。”
徐氏哼笑一声:“自是不劳本夫人操心,只是我宁家以后的媳妇嫁进来之前,必须要好好查一遍身子,否则一但娶进门后,四年五载都没生下一个孩子来,本夫人可就对不起过世的老爷。”
墨夫人和安婳强压着火气,今日毕竟是议亲,不能议亲不成,反而伤了和气。
大家脸色都有些讪讪的,渐渐都不太开口。
只有宁公子眼神频频的看向林宛柔,但是却不敢唐突佳人。
最后只剩下于氏一个人对安婳说个不停,她待安婳比待林宛柔还热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弄的安婳尴尬不已,只好吃了个果脯,假装弄脏了手,然后站起身,低声道:“我去净手。”
于氏竟然还想跟,“我陪王妃去。”
“不必。”安婳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才讷讷的坐了回去。
安婳朝林宛柔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出去,待去了大堂坐下,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宁为旭虽然人还可以,但他的两位母亲一个尖酸刻薄、一个趋炎附势,实非林宛柔的良配。
安婳有些发愁的喝了一口茶,心烦不已。
这时一道人影从外面急冲冲的往大堂内走,听着沉而急的脚步声,安婳心头一动,抬起头来。
墨亦池大步走了进来,步履匆忙。
看他面容焦急的模样,安婳不由露出微笑,心里一松。
墨亦池看到安婳连忙走到她身前,还不待开口,安婳就善解人意道:“在凉亭里。”
墨亦池点头,脚步一转,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对安婳拱手道:“多谢王妃提醒。”
他指的是安婳让安止去提醒他今日林宛柔相亲之事。
安婳含笑,“快去吧。”
墨亦池这次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越走越急,最后甚至跑了起来,安婳不由无声浅笑,抬步跟了上去。
她和墨亦池走到凉亭时,凉亭里的一行人正往凉亭外走,面色都有些冷淡,神情疏离,不言不语。
林宛柔和宁为旭走在最后,林宛柔面色有些白,她下台阶时,她抬头不经意间看到急冲冲走来的墨亦池,神色微微一愣,步子没踩稳,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她身侧的宁为旭视线一直偷偷落在她身上,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墨亦池面色一变,猛地冲了上去,推开宁为旭,扶稳林宛柔。
宁为旭被推的后退一步,撞在凉亭的柱子上。
于氏面色顿变,冲过去扶住宁为旭,不满的看了墨亦池一眼,抱怨道:“墨公子动作小心些,小心伤了我儿。”
“娘,我无事。”宁为旭朝于氏摆了摆手,然后上前一步,对墨亦池道:“刚刚一时情急,是在下唐突了令妹。”
令妹二字听得墨亦池差点吐血,他面色一寒,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迟疑道:“……令妹?”
刚才下朝后,他听安止说他娘在给林宛柔介绍男子,立刻急冲冲的走了,倒是没注意到安止说墨夫人认了林宛柔做干女儿的事。
墨夫人看儿子还不知此事,便笑眯眯的解释道:“对啊,池儿,我收宛柔做了干女儿,不过前段期间你和你爹一直在忙,便未正式行过敬茶叩拜之礼,今日你回来的正好,你父亲今日应该也能早些回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等会儿我便正式认宛柔做女儿,你说怎么样?”
墨夫人牵住林宛柔的手,看着就像一对感情好的亲母女一样。
墨亦池一口气闷在胸口,听到还未正式认干亲,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无言的看了墨夫人一眼,眼神复杂。
墨夫人被他看得一愣,这是什么眼神?
宁为旭上前一步,对林宛柔道:“刚刚是在下无礼,请小姐恕罪,过段时间便是赏灯节,林小姐可否赏脸,让在下陪伴赏灯以作赔罪。”
墨亦池眉头一拧,神色焦急的攥紧拳头,无声的怒盯了宁为旭一眼。
徐氏也恼怒的看了宁为旭一眼,怪他这次竟然敢违背她的意思。
林宛柔低头笑了笑,看着宁为旭,不急不缓的柔声道:“原来就快到赏灯节了,我竟不知,我以前的家婆管我管的很严格,向来不让我出去赏灯,她说女子嫁为妇人,便应该少出去走动,如今再无她拘着我,我却忘了赏灯节的事,可见她对我的影响至今仍旧很深,可是如今我自由惯了,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