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禹王府内仍然灯火通明,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祁禹、墨亦池和安止站在桌前分析着案情,神色都有些严肃,只剩两天的时间,他们心里隐隐的都知道证据很难再找到了。
烛光明明暗暗的照在祁禹的脸上,他眼底有些青黑,神色暗沉,已经许久不曾说话。
安止手里胡乱的翻着宗卷,终于忍不住泄气的怒道:“只剩两天的时间了,我们既没有找到恣柔的情夫,也没有找到令她断命的毒,这种毒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我们已经找遍了古籍都没有记载,问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没有人知道。”
墨亦池眉头紧锁,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这种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祁禹眸色漆黑深沉的坐在桌案前,盯着烛光上的一点,不知在想着什么。
安止走到她的身边急道:“姐夫,要不你跟狱卒说一下,让我去见二姐一面,我去给她下跪,我去给她磕头,求她放过姐姐,我不信她真的一点亲情也不顾,她难道就忍心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去死吗?”
自从知道是安瑶陷害并且指控的安婳,安止便处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之中,他想不通,安瑶怎么能如此狠心,虽然他和安婳,与安瑶并不亲近,但他一直以为自家兄弟姐妹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安瑶之前也一直表现出了改过自新的模样,却没想到,原来安瑶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安婳,如今竟然还想要置安婳于死地,他又惊又怒,只想去质问安瑶一句,自家姐妹,何至于此?
墨亦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安公子,安瑶既然能狠心陷害,便早已不顾念什么亲情了,你去了也无用,她铁石心肠的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你这个弟弟去了也没什么用,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有那个时间你倒不如多看几本宗卷,也许还能找到一点线索,你去求她,她根本不会悔改的,反而更加享受胜利的喜悦。”
“那怎么办?”安止红了眼眶,声音渐渐的漫上无助与害怕,六神无主起来,“陛下如果真的要杀了我姐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就去劫法场!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姐去死!”
墨亦池皱眉,刚想劝安止不要犯傻,鲁莽行事,祁禹便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思考良久。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跟父皇求情,让他将婳儿发配寒地,父皇应该会答应下来,等一会儿,我派一队人马给你,你先带着人去发配寒地必经的路上做好准备,到时我被去与你汇合,一起将婳儿救出来。”
“好的,姐夫!”安止眸色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立刻答应下来。
墨亦池没想到祁禹竟然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忍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眉头一皱,神情凝重的劝道:“王爷,您别冲动。”
祁禹眸色沉沉,闪着暗光,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寒气,“只剩两天了,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墨亦池拧着眉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劝,如果到了那一步,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方法,寒地苦寒,并非一个女子可以受得了的,发配到那里的全是大凶大恶之人,王妃那样细皮嫩肉又貌美的女子去了那里,不知道会遭受如何的对待。
只是祁禹如此做,太过于冒险,如果被景韵帝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就此离皇位而去。
可是他没有再劝说,因为祁禹必定对这些风险一清二楚,他既然选择了这样做,便是觉得这样做值得。
而且墨亦池知道如果今日被冤枉的是林宛柔,被发配寒地的是林宛柔,他也会如此做。
最后他只道了一声:“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还有时间查明真相,为王妃洗脱嫌疑,不到最后一步不能放弃,不到最后一步,也希望也不要出此下策。”
祁禹点了点头,然后扬声唤来曲河。
曲河开门走了进来。
祁禹吩咐道:“带着一队人马跟着安公子,听从安公子的指挥,你行事小心谨慎,一路帮着安公子留意,不要被人发现。”
曲河没有多问,他知道他家王爷想要做什么,于是只是抱拳道:“是!王爷。”
祁禹扔了一块令牌给安止,叮嘱道:“行事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安止接过令牌拿在手里,郑重的点头道:“放心,事关姐姐,我一定小心,我这就趁夜带人出城,去勘察好地点埋伏,以防万一。”
祁禹沉声道:“嗯,如果等你姐姐的案子判下来,你再带着人马出城会引起怀疑,现在你提前离去,我明日会对外说你因为担心你姐病倒了,在安府养病,闭门谢客。”
“好!”安止应了一声,然后和曲河一起走出门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祁禹和墨亦池收回视线,低头再次看向案卷,查看有没有他们遗漏的地方,虽然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但是他们绝对不能放弃,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安婳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书房内,静谧又安静,两人神情严肃,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管家敲门来报,脸上带着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