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看着祁航阴森恐怖的面容,心里一片寒凉。
祁航曾经说过要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
直接杀了祁叹,还真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
以祁航锱铢必较的性格,杀母之仇,他必定会报,只是没想到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雪花不断的坠落,周围站满了人,安婳却觉得一切都变得恍惚,许多以前的画面从脑海中纷纷而过,祁航布局多年,终于用最残忍的方式复了仇,令人胆寒心惊。
祁航先是鼓动祁叹逼宫篡位,让祁叹背负所有骂名,再出面解决祁叹,将祁叹当做他登位的垫脚石,这样不但令卫海棠痛不欲生,还能换来景韵帝传位给他的正当理由,为日后登基做打算,就算景韵帝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可以推卸给祁叹。
只是安婳想不通,祁叹假传圣旨的事已经曝光,那么祁航便无法再次拟假圣旨,否则必定让人质疑,他手中没有玉玺,要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卫海棠眼睛翻白,面容青紫透白,手无力下垂,眼瞅着就要窒息而亡,祁航却突然松开手。
卫海棠一下子倒下,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血色全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就像断了一样火辣辣的疼,她只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祁航眸中带笑的低下身子,看着卫海棠狼狈不堪的模样,声冷如冰:“如今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你这些年想得到的一切,最后都是我的,我会是天下之主,而你的儿子是被剥夺身份的罪臣,我会追封我母妃为太后,而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贱妃而已,卫海棠你睁着眼睛好好看着吧。”
大臣之中,祁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震惊的快步上前,一人气焰嚣张的大喊:“钰王你怎可亲手弑兄!越王是未来的太子,他为君,你为臣,刺杀君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
祁航站起身,慢慢的抬眸看向他,眼中冷光一闪,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宋懿上前,面无表情的一剑刺向那名臣子,血花飞溅。
安婳瞳孔猛的一缩,震惊的看向宋懿。
原来宋懿真正为之卖命的人,是祁航,这就难怪祁航敢如此大胆,直接动手杀了祁叹。
宋懿抽剑而出,那人霎时断气,大睁着眼无法闭合,面上徒留震惊之色。
众人皆惊,皇宫之中,祁航竟然说杀人就杀人,视人命如草芥,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向祁航,这个病弱多年的三皇子,也是一直被他们忽略的三皇子。
祁叹的人里有几个忠心的,震惊过后,仍然不惧,想要为祁叹鸣不平,张口喊了起来。
“你厚颜无耻,畜生不如!”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杀越王殿下?”
“我们一起为越王殿下报仇!”
。……
祁航和祁叹不同,祁航手段残忍,毫不留情,不多时,几个出声的大臣便全都丧命当场,赤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
祁航的视线从众臣面上一一扫过,周身气息冷冽,目光寒气森森,“还有谁有话说?”
众人被他身上气势所慑,一时之间,全都颤颤巍巍的屏住呼吸,人人自危,口不敢言,盯着祁航的目光就像看着恶鬼罗刹。
祁叹的人群龙无首,全都小心翼翼的靠向李汉儒,心惊胆战的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李汉儒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跪在祁航面前,声沉如水:“钰王明辨是非,铲除奸恶,乃是明主,臣愿孝忠钰王殿下!”
李汉儒一派的人纷纷在他身后跪下,齐声喊道:“臣等亦愿效忠钰王殿下!”
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他们,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才忽然想起,李汉儒和祁航虽然多年来关系冷淡,却是亲舅甥。
祁叹的人不自觉后退一步,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汉儒是他们之中官位最大的,又是越王的岳父,就连他都效忠于祁航,他们还能做什么,像之前那几位一样陪越王一起死吗?他们一下子颓然起来,大势已去,再挣扎也是枉然。
他们如今想办法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卫海棠终于喘过气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汉儒、宋懿和祁航,终于明白过来,她和祁叹是被他们联手耍弄了,她的怒气如滔天大火,一个用力站起身,不顾嗓子犹如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目露凶光的扬声怒吼:“来人!给本宫杀了祁航!”
禁卫军统领是卫海棠在宫里这些年处心积虑拉拢到的,只受令于她和祁叹,禁卫军统领听到命令后立刻带人围到她的周围,拔出佩剑,和宋懿的人马两相对峙。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禁卫军的人马足以对抗宋懿的巡防营,祁航却丝毫不惧,看着卫海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雪花铺天盖地的飘落下来,宫中的万物全都染上了肃穆的白,大殿之前却鲜红一片,血流成河,凛冽的寒风吹起雪粒,让人冰冷入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