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哎,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孩子进那种地方。”
妇人们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一个女人搂着孩子大哭出声,泪流满面的哭道:“实在不行只能卖给青楼了,至少能活下去,可孩子进了那种地方,长大后会不会恨我啊?不行……我就只能抱着孩子投湖了,反正孩子的爹也不管我们死活了。”
年纪小的孩子听不懂,脏兮兮的小脸上眨着的眼睛黝黑且亮,懵懂又弱小。
一名脸颊黝黑的女子爬到安婳面前,泪流满面地求她,“贵人,您行行好,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安婳心生不忍,想把她们带回府,可是毕竟是将近二十个人,不是随便就能带回去的,衣食住行都要解决才行,最重要的是王府不是普通平民能进的,所有奴婢、小厮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的。
她不由有些犹豫,看着一张张无助又满怀期盼的眼睛,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其他女人也都跪了下来了,连连哭求,就像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
安婳不忍再看,转头看向祁禹,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纠结。
祁禹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想带回府就带回去,你是女主人,你说了算。”
安婳眨了眨眼,倒是没想到祁禹知她心中所想,还帮她做了决定。
她心头一松,不再犹豫,转头看向妇人们,弯唇道:“那好吧。”
“谢谢贵人大恩大德!民妇们一定当牛做马报答贵人。”民妇们一听女儿们有了生路,全都喜极而泣,跪下感恩戴德的连连磕头。
“都起来吧,大家先跟我们回去,剩下的日后再说。”安婳笑道。
……大家?
民妇们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犹豫问道:“贵人是要将我们全都带回去?”
安婳点点头,然后伸出手,“先起来说话。”
她们不用和女儿分开?
大家反应过来,全都抱着女儿大哭出声,声音哀恸。
只有孙娘冷静的上前道谢,民妇们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女儿给安婳和祁禹磕头,不住的叫安婳‘活菩萨’,有几个额头都磕破出血了。
安婳劝了半天才终于将她们扶起来,低头见她们脚上的草鞋全都破了,脚趾已经磨得流血结痂,她默叹一声,吩咐侍卫给她们买了新鞋,然后再带回府中。
安婳和祁禹回到马车上,马车再次悠悠朝前行驶,祁禹仍是一脸淡容,看不出情绪。
安婳看着他的侧脸,眸色微动,忽然开口,“我知道你也心有不忍。”
安婳的母亲和祁禹的母亲是好姐妹,安婳和祁禹小时候自然熟识,曾是形影不离的玩伴,所以,安婳一直知道,祁禹从来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冰冷无情。
祁禹的脸飞快的略过了一抹红,他不自然的把头转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唇,出声道:“……我只是不忍她们母女分离。”
安婳不由想起祁禹的母亲,那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人,她经常把安婳抱在怀里,一边亲手给安婳梳好看的发髻,一边含笑问祁禹,“我们婳婳漂不漂亮啊?”
她的声音和祁禹很像,冷冷清清,像潺潺的流水,清冷明亮,语气却柔软清和,如微风拂面。
那个时候的祁禹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么冰冷,那时的他有父皇疼爱,有阮皇后庇护,是宫里最无忧无虑的大皇子,他总是嬉皮笑脸的喊:“漂亮!”
然后阮皇后就会满意的笑着亲亲安婳光洁的额头,柔声道:“婳儿这么漂亮,长大给我做儿媳妇好不好?”
和卫贵妃不同,她的眼里是真正的温柔与疼爱,笑容也是真心实意的爱护。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给安婳和祁禹定下娃娃亲,卫贵妃就抢先请皇上给祁叹和安婳赐了婚,卫卿凝和安将军可怜卫贵妃在宫中无依无靠,便没有反对。
一时之间许多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安婳的眸色暗了暗,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回府后,安婳吩咐冬梨,“让青县的女人们先住在后院好好休息,记得派几名护卫看着,然后让人到青县去一趟,查清楚她们的身世背景。”
她不能因为一时心软给祁禹惹麻烦,必须要调查清楚,没有隐患才能留在王府。
此举动虽然冷漠,却不得不做。
冬梨立刻下去吩咐,几日后派出去的人来报,那群民妇身份没有问题,确实是青县的人,都是普通农妇。
安婳这才放心,让管家给她们安排差事。
可管家却犯了愁,这些民妇和小孩太瘦了,苦活累活他不忍心让她们做,可是做丫鬟,她们又不懂规矩。
安婳沉吟片刻,让冬桃去把那群妇人们唤来。
不一会儿,妇人们就到了,全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因为这几日吃得饱穿的暖,不似之前那么消瘦了,露出了干净的面容。
她们一见到安婳,便感恩戴德的想要跪下。
安婳将她们扶了起来,关切的问:“这段时间在府中还适应吗?”
“适应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