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不答反问, “你想得到那个位置吗?”
祁禹眼神变得幽深,眸底沉如深潭,他凝视着安婳,与她对望了片刻, 缓缓吐出一个字,“想。”
在外人看来并不亲近的两个人,在这沉静的夜里说的却全是交心的话。
“你想要, 我便努力帮你得到。”安婳微微一笑, 明眸微弯。
“为什么站在我这边?”祁禹声音平静, 双眸漆黑, 目光清冷。
安婳垂眸看着地面, 似在认真思考,片刻后笑了笑,道:“因为我愿意。”
她的声音虽轻柔,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
“愿意……”祁禹低吟,然后露出一抹浅笑,眼神却猛地沉了下去,“可我不想将你拉入这池浑水中,我本生在其中,别无选择,可你不同,你有的选,清风朗月没什么不好,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胜了,愿许你想要的一切,我败了,愿给你一纸休书,还你自由,这样不好么?”
“不好。”安婳答的毫不犹豫。
今夜月光皎洁,祁禹能清楚看到她说话时轻颤的睫毛。
她仰着的小脸在月光下愈显白净,乌黑秀发自然垂在身后,有凉风吹过,轻轻掠起她耳畔的几缕碎发,一身淡绿色月华裙,像月下绽放的荷叶,裙摆随风而动,她身形纤弱,说出口的话却坚定无比。
她就那么凝视着祁禹,眼睛大大的睁着,目光澄澈明亮,祁禹看着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婳抬眸,神情倔强而坚定,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祁禹,“你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一样的。”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更没有去看祁禹的反应,转身便走。
她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
无论他需不需要,她想要的,从来只有祁禹能帮她做到,而她要做的就是帮他如愿以偿。
祁禹在月色下站了很久,忽然绽开笑容,他看着安婳的房门眸色沉了沉。
是她自己要踏进来的,那么……便别想再从他的身边逃开。
……
“每日给公主炖的药膳按时送去了吗?”安婳边看着手里的账本边问道。
冬梨道:“已经送去了。”
冬桃给安婳倒了杯热茶,“小姐,你怎么不亲自送去啊?恣柔每日亲自送汤送药的,可殷勤了,不过她怕被芯月公主传染,都不敢进门,每日站在屋外跟公主说许多关心的话,长此以往,公主若是被她蛊惑,在王爷面前为她说话可怎么办啊?”
安婳怀疑府内还有卫贵妃的线人,自然不敢与芯月走的太近。
她只低头笑问:“你怎么对恣柔的事那么清楚?”
“我为了小姐,可是努力跟恣柔身边的小菊打好关系,小菊本就是王府的人,心也向着小姐,所以有什么情况都第一时间告诉我。”冬桃十分骄傲。
安婳忍不住笑,轻轻捏了一下冬桃的脸颊,笑道:“我们冬桃为了小姐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冬桃十分得意:“可不是么,小姐。”
一旁的冬梨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正说着,芯月来了,她站在门口小声问:“皇嫂,我可以进来吗?”
安婳起身,含笑朝她招了招手,“快进来……”
芯月走进来,先是朝安婳笑了笑,她本就甜美的长相,一笑之下露出两个小酒涡,十足可爱。
安婳细细的打量了下她脸上的红疹,见红疹有消退的迹象,才略微放心。
冬桃见芯月没有被恣柔蛊惑,还主动来了安婳这里,不由对此十分满意,乐颠颠的给芯月道了一杯茶,声音都甜了几分,“公主,请喝茶!”
芯月低头喝了一口,对安婳憨笑了一下,柔声道:“我在屋里待的无趣,想找皇嫂陪我去花园坐坐。”
“好。”安婳欣然应允,两人挽手到了花园小亭,今日天朗气清,园中花香浓郁,不时有蝴蝶飞舞,最是适合赏景。
芯月深深吸了口气,神情轻松,“真好,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比宫里的好闻。”
她在宫里拘了真的多年,还从未出过宫,对宫外的一切都很向往。
安婳不由笑了笑,“有机会我带你出去走走。”
芯月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
在屋外,更能清楚的看清芯月脸上的红疹,确实消退了很多,安婳不由欣慰道:“好的挺快的。”
芯月摸了摸脸,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好的慢一些……”
安婳知道她并不不想回宫,想了想道:“你在王府多住一段时间没关系的,皇上和卫贵妃应该不会怪罪。”
芯月是否在宫里,皇上根本不会在意,卫贵妃则巴不得芯月别在她眼前碍眼,她现在既要忙着当新皇后,又要忙着帮自己女儿选如意郎君,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芯月了。
芯月一喜,随后又垂了垂眉,犹豫的问:“我留在这里皇兄会不会不高兴?”
“你皇兄就是面冷,其实他很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