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兵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上头严令搜查,还要劳烦邻家小姐下车容我等查一查。”
陆升便露出为难脸色,低声道:“我这些邻家妹子个个害羞胆小,还请大哥通融。”
守城兵冷下脸道:“功曹,你身为天子侍臣,如何竟能因一己之私废公务?乱党猖獗,如何能因女眷就轻易放过?若是乱臣贼子易容改装,穿了女子服饰想要蒙混过关,届时你我都担当不起罪责!”
陆升哑口无言,那守城兵见他脸色有异,顿时更警惕几分,说一声得罪,就命人撩开车帘。
陆升只觉眼前漆黑一片,一颗心险些冲出胸膛,然而众守城兵撩开车帘,却只见一名秀丽女子穿身新裁的鹅黄襦裙,手中抱着一支开得旺盛的桃花枝,正两眼圆瞪,畏惧地瞪着来人。
为首的守城兵便缓了脸色,客客气气将岳南来请下车来,询问其姓名、住家,一面仍是将马车里里外外搜查得彻底,而后送南来回了马车,又对陆升一拱手道:“陆功曹,多有得罪,只是吾等分内之责,还请多多包涵。”
陆升只觉全身虚脱,却强自镇定,笑道:“惭愧惭愧,是陆某轻狂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这般谨慎……”
守城兵肃容道:“实不相瞒,是因上头收到了风声,有陈留残党要男扮女装、混入女眷中潜逃出城,故而我等核查,连女眷也不能放过。”
陆升又笑道:“原来如此,这些残党当真防不胜防,守城大哥辛苦。”
他不便多做逗留,便随马车出了城,一路行往清溪,走到一半,却转而往无尘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