猕猴桃是前几天谭宗明的合作伙伴弄来给几个老哥们尝鲜的。谭宗明分了一箱回家,赵启平吃了也觉得不错。
恰逢要拜会老丈人家,谭宗明就问老朋友要了详细果园地址,找人运了十几箱回来。
天边的云散开,阳光洒在庭前台阶上。
谭宗明两步跨上台阶,看着赵启平正在穿外套,撇了撇嘴,道:“你倒是快点啊,迟到了不好。”
赵启平好笑地抖了抖外套后面的兜帽,走到谭宗明面前站定。
午后的天光又软又轻地落在他头顶,一根一根滤过蓬松的发丝,仿佛在刚洗过的发的发旋处开出一朵花瓣稀疏的金盏花。
谭宗明不由回想起来 ——
赵启平午睡过后是洗了头发的。
他穿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脖子上围着毛巾。脑袋上的湿发一绺一绺垂到眼前。他着宽松的,谭宗明的纯棉t恤,光着两条腿,毫无自觉地穿过谭宗明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里。白花花的大腿肉在t恤招摇晃动的下摆下若隐若现,大夏天的险些没当场逼得谭宗明嘴上起个亮晶晶的水泡。
把手头的金融刊物丢到沙发上,谭宗明起身跟着小赵医生亦步亦趋地往二楼卧室走。
他慢了赵启平几步。几个台阶的高度恰到好处地将t恤下摆内的风光多露出一线。
小赵医生浑圆饱满的臀部包裹在四角短裤里。深灰色的布料看起来柔软富有弹性,将臀肉的形状完整的凸显出来,股沟于两峰之间凹陷其中。
如此好风景,连带着胫骨上的腿毛也显得性感可人起来。
赵启平刚进了卧室,回头就发现背后不声不响地跟了个人上来。
“干什么!”赵启平头上搭着条毛巾,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瞪得老大,“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谭宗明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双光溜溜的腿,嘴角下垮:“出来不能穿条裤子么,伤风败俗的。”
赵启平颇为好笑地上下打量他,只看得谭宗明忍不住轻咳出声。
“看什么。”谭宗明正了正衣襟。
“看看什么是‘心口不一’,‘衣冠qín_shòu’。”赵启平扬起半边嘴角,“这是你家,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谭宗明咂了一下嘴,眯起眼盯着赵启平有恃无恐地模样:“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他说着,一躬身,眼疾手快地捉住小赵医生的脚腕,把人掀翻在床上。
赵启平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谭宗明挠他脚心。
小赵医生立刻变了脸,半躬着身讨好地朝谭宗明笑:“别别,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还不成么?”他往前蹭了蹭,脚掌踩上谭宗明胸口。
谭宗明瞧着他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正儿八经说着话呢眼神里都藏着点挑逗,混着余下八分哀求,真是炮仗似的炸得人心头酥麻痛痒。
他磨了磨牙,丢掉小赵医生的脚踝,凑近了狠狠讨了一个吻才作罢。
“坐好了。”谭宗明吩咐道。他转身走到卧室的卫生间,不多会拿着个电吹风回来。
“坐这来。”谭宗明指了指离插头近的床边。
赵启平在他指定的位置坐好了,乖乖盘着腿,眯着眼抿着嘴,手放在自己脚腕上,像个等着被下班的家长领回家的幼儿园小朋友。
谭宗明走过去,拿开他头上的毛巾,顺手拨拉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软绵绵,热乎乎的。
谭宗明躁动地心情逐渐平息下来。他调整了一下电吹风温度和风量,开始给赵启平吹头发。
额头被暖融融的风包裹着,赵启平舒服地眯起眼,微微挺直背脊往谭宗明方向凑近去。
一排睫毛纤细可人,覆盖在饱满的卧蚕上显得天真又稚嫩。
谭宗明看得喜欢。他有点想俯下身去吻一吻赵启平微阖的眼,又有些舍不得。
“晚上要去我家。”赵启平保持着半闭着眼的样子,“紧张么?”
“不紧张。”谭宗明摇了摇头。
吹风机声音太大,赵启平听不清。
“你说什么——?”
“我说不紧张——”
从有线通讯到无线通讯,包括自1876年电话发明以来的信息交流方面的科学进步全部被视若无睹,两个近在咫尺的人通讯还得靠吼。
温暖从吹风机里跑出来,而浪漫紧跟在噪音后面。
看着后备箱满满当当的东西,赵启平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看向谭宗明,认真辨认着对方眉宇间的情绪。
“是去我家,迟到了他们说的也是我,没有骂你的道理。”赵启平往副驾驶方向走去。
“那多不好。”谭宗明关了后备箱,坐进驾驶座,“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赵启平:“你说,我给你们家拎的东西是不是太随意了?”他有些后悔:“不该全听你的,失策了。”
“放心吧。”赵启平觉得好笑,于是刻意拖长了音调,“我爸妈稀罕东西见得就算没你多,也没少到哪里去。要我说你都不用准备这么多,你就在我们医院附近那菜市场提一只盐水鸭去,我妈肯定高兴。”
这话是带了些夸张成分的。谭宗明也晓得,毕竟礼数还是要周全的。赵启平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在出发前安他的心。他用手抵着下巴,微微磨牙,似乎在思考和上海经济形势同样不容小觑的问题。
然而此时此刻,赵启平瞧着他凝眸沉思的样子,真是心动得要命。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汽车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