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话,因为离得近,俞浩隐约听到对方在电话里不甘心地抱怨。最后牟云笙哄劝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谁呀?”俞浩好奇地问。
牟云笙站起来,摸了一下他的脸,手机丢到床上开始换衣服,说,“一个当医生的小孩。”
“什么?”他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个职业跟“小孩”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低头扣衬衫的纽扣,想了想,最后也没有换其他的介绍方式,笑问,“难道你不觉得?”
“声音确实很……”俞浩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好了,不提他。”牟云笙打断了他的思考,戴上手表,穿西装时问,“问你个事情,你的店,平时采购时的签单、货单和发票等原材料都还是保留着的,签署了你的名字的,是吧?”
俞浩点头,又说,“可是,都不在这里呢。”
“没关系,还没闹上庭,现在不需要,只要确认有物证和人证就可以。”牟云笙拿上领带,走过来单膝跪到了床上,一手扶住了俞浩的颈子,将他的脸托起来。
俞浩望着他,想了想,问,“那……单律师的事呢?”
“就是想跟你说这个。”牟云笙看他呆住,微笑说,“他的事是他的事,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我和他的关系我会处理清楚,你跟他没有关系。你只要关心我还有我们的事就行了,明白?”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稳定,甚至有一丝命令的意味。他的声音本就清冷得动听,带上霸道的语气以后,简直就如同君王的辞令。
俞浩听得怔住,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不知要怎么回答是好,只得顺着他的思路,呆木点头,“明白。”
“好。”他弯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出去了,回头给你电话。”
换做是更早以前,牟云笙肯定想不到自己会以这种原因跟这位师兄见面。
牟云笙坐在咖啡店外面的座位旁,面前那杯拿铁要喝完时,他看到张志敏走了过来。
张志敏是利用午休时间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制服,一走到咖啡店附近就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牟云笙站起来对他微笑,“张检察官。”
“牟律师。”张志敏跟他握了手,坐下来后向走过来的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
张志敏调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离咖啡桌更近一些,十指交叉搁在桌上,道,“不好意思。你发邮件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朱慧去找过俞浩。她没经过我同意就去了,我很抱歉。俞浩他现在怎么样了?”
牟云笙端视他片刻,微笑道,“他被你家那位吓到了,跑到北京去找我帮忙。”
闻言张志敏一愣,苦笑摇了摇头,又说,“替我跟他道歉吧,朱慧她……确实不太了解产权的问题。”
“你的人跑去欺负我的人,为什么我要替你道歉?”牟云笙意兴阑珊地说着,把那张授权委托书拿出来推到了张志敏面前,“是这样,俞浩把整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了。他主要就是想跟你协商这家店的归属问题。”
他的前一句话已经让张志敏听得不自在,看到面前的委托书,张志敏皱眉道,“我没有要让这件事牵扯到诉讼纠纷份上的意思。”
“我想也是。”牟云笙拿起咖啡杯压住那张纸,说,“从事实上看来,店虽然是你盘下来的,但俞浩一直负责经营管理,以技术和劳务的形式出资。你也是明白人,合伙法里的条款我就不引述了。今天就想跟你协商一下,把这家店全权交给俞浩,他会给你相应的赔偿金额。”
张志敏错愕,想了想,说,“他希望这么做我觉得没什么,不过,他哪里来那么多钱?他自己还欠着债。”
“他已经把欠款还清了。”牟云笙顿了顿,又说,“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如果同意协商赔偿的事,我会让我的会计跟你约时间评估资产,到时候我们再签协议把产权转移到俞浩名下来。”
张志敏仍是想不明白,困惑道,“他怎么还的钱?那不是个小数目。”
牟云笙暗暗吁了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说,“我的家底,你应该也是听说过一些的。我的钱就是他的钱。我这样说,你理解了吗?”
“你和他……”张志敏睁大了眼睛,登时站了起来。
这举动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牟云笙跟着起身,扣上了西装的纽扣,语气平和却严肃,“赔偿的金额,到时候请你跟我的会计好好商量,虽然给多少我都无所谓,但让整件事看起来公平、公正一些,都好让你的未婚妻和俞浩心安。”
他顿了顿,又说,“听俞浩说,你和未婚妻的婚房要在本市买?市内有几个楼盘的开发经营家母都可以过问,看中了哪里,之后也可以跟我联系。但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了。你跟俞浩的关系,我希望在赔款交付的时候就解除,可以吗?”
张志敏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青年,似乎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跟之前不一样了,但他古怪地笑了笑,说,“你这样子,跟以前倒是没什么两样。”
牟云笙知道他所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沉了沉气,冰冷了脸面。
“但你现在比那时冷静多了。”他挑了一下眉,感叹道,“这样挺好的。”
牟云笙皱起了眉头,没有吱声。
“关于你和俞浩,话不管多不多余,想必我说了你都不会喜欢听。”张志敏伸出手,“让你的会计联系我。”
他垂下眼帘看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