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还貌似体贴的嘱咐一句:“盖好被子啊。”被一个枕头砸了出去。
黄元幸灾乐祸的看著邢斐然也被赶了出来,招呼他一起来沙发上坐,两个小孩子则是已经转移阵地跑进了东东的卧室。
黄元还端出了蛋糕瓜子,恰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请坐,真就拉开架势叽里呱啦聊了几个小时,茶几上堆满了瓜子皮,蛋糕已经一扫而光,黄元甚至还兴奋的糟蹋了王思果珍藏在柜子里的信阳毛尖,胡乱的冲了一大壶。
邢斐然拿著大玻璃杯子喝茶水,抿一口後笑道:“果果该气死了。”
“可不呗,这茶叶他可舍不得我给他这麽糟蹋,可别跟他说啊。”黄元的声音很大,压根就没有一点要偷偷摸摸的意思,说完还偷偷地告诉邢斐然:“王思果特别爱占小便宜,你就这麽小功小利的哄绝对没问题。”
邢斐然挑眉,心想看你也是这个毛病,还好意思说人家王思果呢,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什麽好东西!脸上却笑眯眯的打哈:“承你吉言,到时候请你吃茶。”
黄元眯著眼,手里捧著玻璃杯深深地看了邢斐然一眼,颇像一只打著鬼主意的老狐狸。
邢斐然也打量他一眼,手里也捧著一个玻璃杯。两个人的视线不期然的对上,互相咧嘴一笑,又双双离开。
王思果那倒霉催的此时已经在被窝里翻来翻去的烙饼不知道多少回了,哪成想到自己还在无线烦躁之时,外面已经有两个狐狸在默默拿他开刀了。
黄元心想王思果这下惨了,被个狼一样的人物盯上了,这次是真的完蛋逃不掉喽,在心里奸笑无数次。
邢斐然则心想王思果真是交友不慎,交个损友狐狸一样不知不觉就把他卖了,自己个摸不准还得替他数钱呢。
两人各自在心里诽谤对方,又是相视一笑。
黄元竭力想要挽留邢斐然吃晚饭,邢斐然却连连道谢,带著自家小孩穆寰回去了。黄元一见对方走了,蹦蹦跳跳的去王思果的卧室,又去找他的不自在去了。
王思果极其郁闷怎麽黄元还在家里呆著,便一脸嫌弃的瞅他一眼:“你怎麽还在我家,趁早哪凉快哪呆著去,赶紧的,滚滚滚。”
黄元就回嘴:“我不在你家谁给你做糖醋鱼吃,不知好歹!”
王思果果然无话可说,只能哼哼唧唧的勉强让黄元继续留下来,甚至连费用都免了,只能留著白吃白喝。王思果思及至此,颇不痛快,就觉得拧了个大疙瘩,解不开在心眼儿里堵著。
王思果又做自我反思,自己怎麽能这麽小心眼儿呢,这可是打小撒尿和稀泥的交情,怎麽能容物质力量的践踏。他就一边拧著疙瘩,一边自我开解,末了就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了,只得泄气的放过这一层思虑,一锤子拍板:算了,爱怎麽著怎麽著吧!
王思果想通了,就坐在床上不情愿的问:“东东真说不想要个妈妈?”
黄元直话说道:“他懂什麽呀,那麽小点就扔给你养了,知道妈是个什麽玩意儿吗?”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一个啊,还是有个女人好,能好好带孩子呢。”
黄元就说:“你不是有姓邢的了吗?”
王思果一听就来气了:“他算是个什麽玩意儿?是女的吗?”
“那你俩不是已经好上了?”
“好上个屁,别听他瞎说。”
王思果烦躁,就想抽根烟,黄元不让,他抓抓脑袋也不要了,就开始琢磨要给东东找个当妈的。
王思果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这个事可行,一直琢磨到自己的病全好了,便决定尽早将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他开始给七大姑八大姨透口风,在闲聊的时候偶尔漏点信儿说自己想找个媳妇,就这麽传播著没几天,小区单元楼隔壁的隔壁单元一层的七十五岁的老奶奶都知道王思果要找媳妇了。
半个月後,王思果拖著步子回家,正碰上那老奶奶,被老奶奶抓住胳膊袖子,好一阵磨。一会说小夥子精神,该找个媳妇儿,一会又说东东该找个当妈的管管,男人毕竟管不全面,唠叨著唠叨著,又”啊”了一声,友好的说道:“要不我帮你说说,那老李子家的二闺女,人长得高挑又漂亮,怎麽样?”
王思果吓了一跳,那老李子家的二闺女今年芳龄27,看岁数也勉勉强强算称得上妙龄少女,只不过说到高挑漂亮,咳咳,王思果就止不住的开始翻白眼。那哪儿叫高挑啊,那俗语说出来应该是叫做“壮”,传说一屁股能把一只小猪崽坐死呢。
王思果冷汗泠泠,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不能任这种随意践踏动物的人类摧残的,便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掩饰住心惊肉跳之感,害羞的摇头:“方奶奶,谢谢您费心了。”
“那……见见?”
王思果真想拔腿就跑,还见见?谁敢啊!他抓抓耳朵笑呵呵的道:“哎,这段日子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什麽时间。”
“这不就歇著了?”
王思果从胸腔出泛起一口黑血,僵硬的笑:“没,这就走了,方奶奶再见。”说完,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在小区附近的公园处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脑门上还一溜的汗渍。正是黄昏时刻,有一股凉爽的小风,王思果坐著沈思会回顾四周,才发现各个木椅子上基本都是小情侣,或者亲密的拉著手,或者女方坐在男方的大腿上摇晃,他一溜排的望过去,还在最後看到一对男的在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