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吃食都必须是热的,饭后半个时辰开始服药,每天要擦拭身子,注意伤口别碰到水,还有那膏药每日都要擦的。”
他念叨了一大堆,怎么伺候萧谅的细节,还有各种要小心的事,说得极为详细。
萧谅从来不知他为自己操了这么多心,一时之间感动不已,说道:“表哥,这一个多月让你受累了。”
云昭说道:“我是心累,累了一个多月,好容易照顾得活蹦乱跳的小凤凰。被某人随便跪一跪就抢走了。真是不甘心!”
裴尚夹了一块鸡腿丢他碗里,说道:“你说完了没有!平时看你这么粗糙,怎么遇着秦王就和老妈子一样!”
云昭也不应他,扒拉完碗里的饭菜,便拉着裴尚走了。他临走前,看了一眼季澜,说道:“你小子再要欺负小谅,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谅问道:“表哥,你去哪?”
云昭说道:“你有了这只大鱼,还稀罕表哥啊?我告假三天,这就走了。”
萧谅还想再说,却见云昭牵着裴尚的手,自顾自的走了。季澜看着他们离开,只是发呆,一下子倒是不知如何。他想着季泽还在家里,若知道自己来了秦王/府,定会不悦。
他的目光偶尔看向大门,此时还特意对着暗下来的天色发呆,如此一来,萧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萧谅放下筷子,说道:“鲸波,你不愿意留在这里陪我吗?”
季澜说道:“我怎会不愿?你不要胡思乱想,快吃饭吧!”
萧谅猛然站起,说道:“你走吧。”
他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房里走去,全然不管季澜在后面连声呼喊,便猛地关上房门。
萧谅刚要转身,却撞到一个人的怀里,他抬头一惊,赌气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季澜指了指半开的窗户,便抽了叉杆,确认门窗都关好以后,就将不理他的萧谅打横抱起,走到床上。
萧谅任由他抱着,却是闭着眼睛,说道:“你不是要走吗?”
季澜爬上床,将萧谅放在自己腿上,又仔细的盖上棉被,这才说道:“你不要生气,我不走。趁着现在没人,让我好好看你的伤痕,究竟怎样?”
萧谅此时坐在他腿上,顿觉暧昧至极,又不想摆脱开来,便任由他解了衣襟,小心的查看胸口。
现在胸口还贴着膏药,季澜轻轻解开,却见一道半根手指长的刀伤,上面粘着白色的药膏。想来刚受伤时,定是极为凶险。
季澜看着越发心疼,又帮他把衣裳穿回去,只是抱着萧谅亲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喃喃:“对不起!”
萧谅说道:“又不是你刺伤我,何必道歉?”
他不由得整个人都贴在季澜身上,回想那时候被萧诀一刀刺穿的时候,以为自己快死了,偏偏又因为他那番误解自己的话,死活不肯宣季澜进宫。他知道那时提出什么要求,只怕萧奕都会允准,但他害怕自己和季澜的事情被察觉,故而只能忍气吞声。刚受伤那几天,疼得厉害,他连睡梦里都喊着季澜的名字,唯有云昭小心守着,才没让人听了去。
两个人抱了许久,季澜才说道:“凤眠,你刚吃过饭,不能坐太久,我们去院子里散散步吧。”
萧谅早已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含羞的抬头看他:“不散步也可以做别的。”
季澜温柔的说道:“你受这么重的伤,怎可想那些?”
他扶着萧谅起身,又寻了貂裘为他披上,两个人信步而走,来到了鱼池边坐下。
萧谅说道:“这个鱼池……”
季澜问道:“怎么?”
萧谅说道:“这是云昭发现大哥和五哥有私情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万一屋顶上也有人在偷窥我们,那如何是好?”
季澜说道:“你放心,我的耳力极好,断然不会任由旁人偷听。”
萧谅说道:“所以你自己就可以肆意偷听,把我这秦王/府当做你的后花园?”
季澜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谅说道:“去年你每次来都躲在屋顶,难道我秦王/府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那时候他听闻侍卫奏报,也不做声张,只任由季澜来去自如,只当他在陪伴自己。不过他毕竟武功低微,发现季澜的时候少,却担心侍卫起疑,倒把他们打发了。
季澜拥着他,说道:“原来你是有心如此,没想到凤眠这般厉害,是我失礼,得罪得罪!”
他说着脸上却无一丝歉意,倒是想起那时候在屋顶偷听萧谅在房里,喊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声声。
萧谅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痴了,便打岔道:“五哥离开京城也有十几天了吧,不知现在怎样了。”
季澜说道:“他心如死灰,我拿了十方恨的药丸塞给他,他也不管不问。不过到了江南,他的病都会好的。”
萧谅惊道:“此话怎讲?”
季澜叹了一口气道:“他曾经求我帮他找到越王的坟,我却便寻不得。当时陛下明明下令安葬,但我问遍诸人,却只找到一个衣冠冢。后来我猜想,也许陛下不杀齐王,只贬为庶人,只怕另有深意。”
萧谅问道:“你是说大哥没死?”
季澜说道:“非常可能。那日我送别齐王,却见有不少高手在远处,似乎是来保护他的安危。”
萧谅有些不信,说道:“父皇当真放过他们了吗?”
季澜说道:“听闻陛下待越王一向亲厚,赐死后却无太多伤心,也许真的放过他们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