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民道:“这件事你倒不必谢我,是我那徒儿裴尚,自行回家偷取来的。不过你们什么时候有这番交情了?”
云昭道:“他?我与他何来交情?他之前用莲动清影戏弄与我,而后又被我悬挂在房梁上,早已结仇。”
章怀民笑道:“看来是我那徒儿见我失态,卖我这个师父面子,找来灵药救你。”
云昭道:“伯父,我有一事不明,你怎会做他的徒弟?又成了裴府上宾?”
章怀民道:“我辞了太医之位,心中着实不甘,但又觉得即便报得大仇,这东陵江山也会跟着乱了。我不忍心黎民涂炭,故而就放下这桩心事。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裴家重金求医,为裴尚祖母治病。我将老人家治好后,他们举家感激,而后我见裴尚聪明伶俐,便起了收徒的心思。他们家见裴尚成天不服管教,对我却颇为尊敬,便也乐见其成。裴家和柳国舅关系匪浅,若日后宫中有事,也许能帮上忙。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惠妃会被人害死,魏王下落不明,谅儿又中剧毒。”
云昭道:“人算不如天算,伯父你别太难过。”
章怀民道:“我不能在秦王/府久留,趁着夜里就要回裴府。你与谅儿要相互照顾,尽快寻到那玉蔻丹下落才好。”
云昭道:“伯父放心,云昭明白。”
章怀民道:“夜深了,你歇着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萧谅见章怀民已经离去,心下一宽。他着实害怕章怀民发现季澜留宿府中,只莫名的心虚。
他们二人等了三天,果然见裴尚捂着脸前来,倒是显得有些狼狈。
季澜说道:“裴公子,所为何来?”
裴尚道:“秦王呢?”
季澜道:“说来一言难尽,秦王正在处理云昭的后事。”
裴尚顿时跳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是已经让舍妹送来血灵芝了吗?”
季澜道:“耽搁太迟,送来也是来不及。”
裴尚说道:“不可能!”
他说着便跳脚往里屋冲了进去,却见云昭盖着百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萧谅趴在他的身上大哭:“云昭!你快醒来,本王不要你死!”
裴尚几乎站立不住,走上前来,一把推开萧谅,抓起云昭死命的摇晃道:“你这杀千刀的,怎么这么经不住打!说死就死,害我白白被老爹关了三天,连口水都没喝上。谁准你死的!你给老子活过来,陪我的血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