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深刻怀疑张佳乐公报私仇。

叶修闭着眼过了一会，叹着气睁开。车已经上机场高速了。他手指要翻出花一样搓动着，好想抽烟啊。

转头才发现旁边坐的小周正盯着他看，黑黑的眼睛反着光，“前辈……睡不着。”

叶修像摸小动物一样抬手摸摸他头，“哦，闭着眼睛不要乱想，要不你试试数羊？”感觉好像安慰幼稚园中午睡不着的小孩啊。

“不是……”周泽楷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面前的叶修，叶修苍白的面容上有浓浓的倦意。

叶修冲着前面的张佳乐说，“你看你这车开的，也太不稳了，晃来晃去的，你当用鼠标啊还带抖动的。”

因为下雨，张佳乐一直全神贯注地开车呢，听叶修找茬，气不打一处来，“抖你妹！你能你开！”

“我不会开车。”叶修理直气壮。

“不会开你还指手画脚！”

“好好开车，不知道开车时候不专注容易出事吗？”

“无耻，是你找我讲话的！”

叶修拍拍周泽楷的手，“别吵了，没看见小周要睡觉吗，小周快睡，过会孙翔睡着打呼你就睡不着了。”

昏昏欲睡的孙翔躺枪，“谁说我会打呼！”

半小时后叶修还是晃晃悠悠地睡了。

苏沐橙一直低头摆弄手机，这时见叶修睡了，还试了试让叶修往自己身上靠，无奈她的肩比叶修低得多，叶修这样往她这边靠，脖子一直歪到自己肩上，头都要掉下来似的，看着都不舒服。

苏沐橙小声说，“周泽楷。”

周泽楷瞧着她。

苏沐橙小心翼翼地将叶修歪向他那边。

周泽楷眨眨眼，看着倚靠在自己肩膀旁的前辈。叶修的呼吸很轻，但那重量与热度却是实实在在的。

给叶修寻了个靠枕的苏沐橙安心地向周泽楷无声地摆了个谢谢的嘴型，随后心安理得低头玩手机了。

如果随便换个谁来，都会觉得苏沐橙这一下做的，不管从哪一点看都不是一个普通小姑娘能做出的普通举动啊——然而在场的人不是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泽楷小心地坐的直了点。

6.

叶修睡到半路爬起来，头一抬差点砸中周泽楷的下巴，他迷迷糊糊地望了眼周泽楷，“谢谢啊，小周。”

周泽楷没有说话。叶修枕在他肩膀边，他一直没敢动，这时候才发现身上都有些僵硬了。

一旁苏沐橙说，“吃糖吗？”

叶修说，“什么糖？”

苏沐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好几块糖挤掉到叶修腿上，“很多种类啊，软糖，牛奶糖，话梅糖，水果糖有柚子的、柠檬的……”

叶修一边帮苏沐橙收拾，一边嘟囔道，“放不下就放我口袋。我来一块提提神。小周也来一块？孙翔要不要？张佳乐？”

孙翔戴着耳机闭着眼，没回话，也不知是谁没睡着。

张佳乐摇头，“我不吃，糖纸不要乱扔。”

叶修自己吃了块，自作主张地又扒了一块给周泽楷，“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家都吃的时候，你不吃，多多参加集体活动也是培养团队精神的一部分啊。”他两手捏着躺在糖纸上的糖块送到周泽楷嘴边，动作坦然得让人生不出任何其他的联想，周泽楷相信，不管这块糖是扒给他，还是扒给张佳乐，甚至扒给冯宪君主席，他都能自然得没有半点生分。

周泽楷抬起手，握住了叶修的手指，就着这个东西将糖咬到了嘴里。叶修感觉到手指被另一个人的人按住的温度，没精打采的眼皮抬了抬，视线划过周泽楷的表情，目光交错的瞬间，他俩仿佛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读得懂的微妙意味，又似乎都是偶然。谁也没有说话，叶修抽回了手。

两人的动作持续时间不过两秒，两秒钟飘散在雨点打在车窗玻璃的喧嚣中，车内仍旧是略显沉闷的路程。

按照原先的安排，张佳乐是该直接送他们三个去这次集合的目的地——海滨的度假山庄，在q市以小资情调、环境优雅出名，是小情人约会打炮营造情调的好地方。但是现在雨大得丧心病狂，张佳乐之前也没去过那，全程要依靠导航，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开车难免有点战战兢兢，为保安全，经张新杰打来电话安排，几人还是先去了市里，下榻在一家与霸图有多年合作关系的酒店里。

这段时间的活动费用大部分都有联盟报销，张佳乐相当豪爽地一人刷了一间房。时间已经是下午，五人在酒店餐厅里草草解决了吃饭问题，饭间娱乐就是听叶修从张佳乐调戏到孙翔，再从孙翔调戏回张佳乐，最后逗到周泽楷那收尾，一路上都倦得睁不开的叶修因为这种嘴皮娱乐活动反而精神了不少，离开饭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些。

周泽楷到房间放好东西，也没睡觉的念头，开了房间配套的电脑，自己带过来的古董电脑也打开放在桌上。

本次活动的群里，众人正欢快而亢奋地闹着张新杰，难得一致地纷纷表示要去张新杰家参观，见识张新杰家的装修格调和摆设品味，说得好像张新杰家是q市十大风景名胜，不到张家非好汉一样。

联盟里都知道霸图张副队日常生活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去张新杰家胡闹撒欢的念头让众人感到相当兴奋，大家的心情都有如万圣节夜里出去要糖捣乱的小孩，跃跃欲试，生怕张新杰一句话给他们拒了。

“可以。”张新杰似乎完全没领会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