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的看着两人说,“这一次的求援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我们能否将敌人一网打尽,也关系着我们这一队人能不能有命活着走出这座大山,正如刚才韩铭所说,我看得出你们两个人的确很有默契,感情也非常的好,团队最重要的是团结,所以派你们两个人去我也能够放心。”
靳恒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晏殊青一眼,沉声说,“长官,我一个人就可以独立完成任务,两个人目标太大,战队需要足够的战斗力,让舒宴留下吧,我自己足够。”
“不可能。”
陈上将沉声开口,“大雪山中独立行动绝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可能把整队人的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肩上,记住你们现在肩头放的是我们整个战队十三个人的性命,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对所有人负责。”
说着他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现在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靳恒仍要坚持,却被晏殊青悄悄的攥住了胳膊,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里掀起狂风暴雨,最终死死咬着牙根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同时站直身子行了个军礼,“报告长官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时间紧迫,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一声令下,两路人马短暂的分析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军路线之后就兵分两路继续像沧澜山更深处挺进。
因为不能再按原路线前进,晏殊青和靳恒不得不抄一条更隐蔽也更陡峭的路线进山,拿着终端测算了一下距离,晏殊青微微蹙起眉头,“走这条路线我们至少要比之前多绕行五十公里,才有可能跟上现在的大部队,不过好消息是不用担心敌人的伏击,我们的速度至少比之前能加快三分之二,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天黑之前肯定能赶到驻地。”
靳恒“嗯”了一声,冻得发僵的脸上,神色冷凝。
晏殊青拍了他一下,“怎么不说话?担心我们完不成任务?”
一听这话靳恒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行动,你不看看自己难受成什么样子了,跟着我瞎跑什么?”
晏殊青猜他就要说这个,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不放心我,难道我就放心你吗?”
“我没强求着跟你瞎跑,而是现在咱们已经被困在这雪山之中,没有车没有战舰更没有救援,只能靠两条腿走出去,那我跟着大部队和跟着你有什么不同。”
说着他站起身子走到靳恒面前,“你可以拒绝这次任务,但你没有,那我就必须跟你在一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离开队伍,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至少身边还有我,反正我已经来了这里,想走都走不了了,为什么还要跟你分开?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累赘,跟着你碍了你的事?”
“你当然不是我的累赘!”靳恒毫不犹豫的开口,眉头紧锁,“只是你的身体……”
晏殊青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那就让我跟你一起,既然你也看出来我不舒服,舍得让我一个人被丢在大部队里啊?”
这话一下说到了靳恒的心坎里,他既然不想让晏殊青跟着自己一起冒险,又担心他留在战队里会遇到更多敌军的伏击,两难之下才同意刚才陈上将的决定,毕竟这样人在自己身边他还能安心一点。
这时对上晏殊青看透他的盈盈笑意,他耳朵一红,背起光射枪,一把攥住晏殊青的手,硬邦邦地说,“那你跟紧了我,要是不舒服就趴我背上来,别拖我后腿。”
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最动听的情话,晏殊青暗自笑了一声,任由他牵着手走出了避风的山洞。
一走出去,猎猎寒风扑面而来,像刀片似的刮在脸上,冻得两个人直哆嗦,之前在行军车里虽仍然冷的让人四肢发麻,可那毕竟还有一层铁皮挡风,如今彻底暴露在寒风之中,那种瞬间冻到骨子里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人不敢耽搁时间,加快速度连续向前奔袭了两个小时,越往雪山深处走,地上的积雪就越厚,茫茫白雪遮蔽了一切,他们不得不一遍遍的校验着路线,反复确认方向,山中的信号越来越弱,有时终端甚至直接失去了反应,他们只能靠最原始的太阳来分辨方向。
天地之间同为一色,足有大腿根这么深的雪层,让他们寸步难行,不得不用尽全部力气抬腿落下,再抬腿再落下……最后晏殊青整个人都麻木了,除了腹部越来越严重的抽痛以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算不算活着。
一开始两个人还能互相说话鼓劲,到最后已经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靠毅力咬着牙死死地撑着。
跨过一座山头,终端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晏殊青艰难的翻过一块巨石,刚要马上定位,腹中突然一阵剧痛,他眼前一晃,要不是死死抓住旁边的石头,差一点就要从山包上掉下去。
靳恒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惊得赶快跑过来,“你怎么了?”
晏殊青蜷缩着身子半蹲在地上,冻得嘴唇发紫,使劲扯扯嘴唇说,“没……没事,脚有点抽筋。”
说完这话,他控制不住干呕一声,几缕血丝落在雪白的地面上,让他来不及盖住就被靳恒发现了。
“都这样了你说没事!?”
靳恒紧拧着眉头,捏着他的脸撬开他的嘴唇,往他喉咙里一看,拿出随身的水壶赛到他手里,“喉咙冻伤了,你得赶快暖和起来,我这里还有点水,你先喝了。”
打开水壶,几缕热气立刻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