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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马不停蹄的奔驰,林微微和苏洛河在断黑的前一刻赶到了戚林城。
同苏洛河共乘一马的林微微,一路上不用驱马不用看路,吃饱喝足之后百无聊赖,只好呼呼大睡。睡梦中,林微微懒懒钻进了一床厚实的大棉被,可奇怪的是,盖着棉被的身子并不暖和,倒是后背暖暖的。
梦里的林微微只好蜷蜷身子,努力缩进那一方温暖之中。然后,静谧的梦境里,林微微听到了一个有力地节奏声,“砰砰”、“砰砰”的跳动,仿佛心跳一般,却奇怪地由徐徐变得快速,在快速了许久之后,又缓慢沉静下来。
在这方温暖中,林微微做了一个踏实的梦。
梦里的她什么也没有梦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睡在那张大床上,数着那仿佛心跳一般的节奏,享受着这难得的踏实和祥和。
这么多年,她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片段,因为一旦醒来便会发现现实中很多的不堪。
睡梦里的她抓着暖暖的床榻,浅浅笑了起来。安宁祥和的梦境好久不见,她舍不得醒来。
苏洛河皱皱眉头,用非常嫌弃的眼神看向缩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林微微。
做了好一番挣扎,苏洛河啧了一声,用异常不耐烦地语气低声道:“林微微,戚林城到了!”
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苏洛河努努嘴,定了片刻后大声叫:“林微微!戚林城到了!”
耳边突然炸开的叫嚣声吓得林微微一弹,险些从马上翻下来,幸好被苏洛河一把拽住胳膊拉了回去。
“吓死了!”林微微惊魂未定,拍拍心口。
苏洛河哼了声,语气轻飘飘道:“叫得声音小了,你又听不到。”说完,翻身下马,不耐地伸出右手,“下来。”
虽然知道苏洛河对自己还算不错,但总听见苏妖孽咬牙恨恨地对自己说话,林微微满肚子的不舒服。
这个人不会好好跟别人的说话吗?
恼火的林微微斜了苏洛河一眼,学着他高傲地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接受他那悬在空中准备托住林微微让她能安全下马的手,也想学着他方才那很帅气地一跃下马,却因为太过追求洒脱帅气的表象,而被马鞍绊了一下,险些狗□的摔下来。
苏洛河一手捞住林微微的腰,无比嫌弃的啧了一声,“长得不好看就算了,仪态举止也忒差了些。”
林微微认为,苏洛河这个没有举止仪态不会礼貌尊重,遣词不堪外加语气差劲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点评她,于是昂头朝苍穹上的星河看去,不想搭理他。
见林微微对自己的点评表示出不予理睬的态度,苏洛河不大开心,顺口说了句:“你这样的姑娘能嫁出去就是件稀罕事了。”
哪知林微微突然像点了火的炸药爆裂开来,毫无顾忌的恨恨说道:“我就嫁不出去,我就漂流四海,我愿意一个人孤独终老,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洛河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发飙。苏洛河觉得自己应该给予林微微严重警告,以抑制林微微越来越嚣张的气焰,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林微微愤怒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那刚到嘴边的伤人话,又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
林微微说:“你们男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一辈子可以娶很多很多的女人,但一个女人就只能嫁给一个男人。长得天仙一样又怎么样,仪态大方又怎么样,就是许了磐石无转移的誓言又怎么样?茶都没有凉,你们就可以娶很多个回来,而且这些事情在所有人眼里竟然都稀松平常!……”
林微微话闸子一打开,便跟倒豆子一般溜出许多话来,语气尽是指责愤怒。旁边行人走过,听着她的话便侧头看了看苏洛河,眼神带着满满的八卦趣味,似乎将他们看做了即将分崩离析的夫妻。
察觉到不对劲,林微微赶忙刹住话头,瞟了瞟一旁停住脚步准备看笑话的行人,窘迫地交握双手,满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
苏洛河很奇怪自己竟然在林微微这顿莫名其妙的声讨中没有生气,没有生气也就罢了,看到行人顿足观望神色越渐难堪的林微微,苏洛河竟然无法解释地有种护短的冲动,这种情绪一上来,就没来由的占据了苏洛河整个思维。
他神色冷冽,横眼扫过那一干停步等看笑话的行人,行人立即吓得面如土色,匆匆远去。
拉着马缰,苏洛河很豪迈地揽住林微微的肩膀,尽量柔声问:“林微微,你刚刚说那一堆是想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微微耸肩想逃,却被苏洛河麻利地勾了回来。
苏洛河继续努力呈现出柔和的语气,催促道:“说说。”
林微微瞥了他一眼,沉下一口气,然后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苏洛河揽着她的肩,玩笑道:“是想说我好看得上天入地,可以娶很多天仙一样的女人回来?……”
林微微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地告诉他:“我是想说,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苏洛河张张嘴,略微的震惊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好,导致两相对视下气氛安静得诡异。
半晌后,苏洛河试探性问:“林微微,你的心理这么偏颇,是不是因为被哪个王八蛋甩过?”
林微微瞪了他一眼,很干脆地告诉他:“不是。”
“那你为什么说男人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