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有钱的人就是大爷,这个定律无论是在什么样的阶层都成立,唯一的区分界限大约只剩下了金额的多少。
对于林微微这种身无分文的人而言,苏洛河简直就是大爷中的大爷。
苏大爷的心情此刻看起来相当不好,叉着腰,他怒目横对瘦小的面摊老板。老板缩缩脖子,赶紧涮了两碗捞面,不顾跟前排着的一溜队伍,冷汗潸潸的将两只碗递给苏洛河。
苏洛河挑挑眉,那样子仿佛是在夸奖老板,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微微很囧的接过苏洛河递过来的那碗捞面,很不好意思的垂头躲过那一溜队伍中射来的谴责目光,心中不断感慨苏妖孽的行事作风,再看他完全无视人民群众鄙夷的视线,无所谓的高昂着头,得意地哼着小曲,心里头顿时各种复杂。
寻了个位置坐下,苏洛河哼了声,冲着那排得老长的队伍洋洋得意道:“要不是靠我,你得排多久队啊。”
林微微抽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呵,是啊。”
苏洛河眉头一扬,“那你怎么不谢谢我?”
林微微汗颜,插队插得如此心安理得,掰断一把筷子后用威胁的眼神杀死面摊老板所有的反抗心理,无视一切愤怒的目光还能乐颠颠的炫耀,苏妖孽的是非观念实在很强大。
苏洛河眉头一皱,不悦道:“你什么表情?”
林微微吐吐舌头,“没什么。”说着正要夹面,却被苏洛河手里头那双筷子给挡了回去。
美食在前,受人阻挠,林微微不太开心。但鉴于受人恩惠,且还要持续仰仗此人恩典的原因,林微微忍下不快,问:“干嘛?”
苏洛河欸了声,“等你谢谢我。谢完了才给你吃。”
林微微心里头嘀咕了一句无聊,嘴巴上滑出两个字:“谢谢。”
苏洛河很满意,万分得意地吃起面来。
两人吃完,苏洛河心情大好,多付了老板几文钱。
老板哆嗦着不敢接,苏洛河立即怒目圆瞪,老板这才颤抖着将文钱放入袋中。
林微微张望着前边一家人潮汹涌的摊位,不觉伸了伸脖子。苏洛河瞄了她一眼,迈开步子,一副兴致盎然的姿态,边走边说:“那家卖什么的,这么多人?”
苏洛河扒开层层人群走了进去,林微微顺势紧跟,便也看清了那家摊位卖的是什么。
苏洛河问:“你要不要买?”
林微微赶忙点点头。
苏洛河指着摊上各色祈愿船问店家道:“这些什么价钱?”
店家边忙着收其他客人的钱,边抽空对苏洛河解释道:“左边这一区的是五文一支,右边这一区的是十文一支,中间这区的用料比较讲究,做工也是最好的,所以价钱最贵,二十文一支。”
林微微眨巴着眼睛仔细看,果然桌子中间放着的祈愿船是最精致的,连安放在船体中间的蜡烛上都隐隐刻了些蔷薇的图案。
苏洛河将林微微拉到身边,问:“要哪个?”
林微微想着,反正买的船要放在河里顺水飘,飘得远了便也看不清做工到底精致不精致,用料到底讲究不讲究的,于是很违心的指了指最便宜的那堆。
苏洛河想了一下,转身对店家说:“拿中间的。”
店家麻利的用细绳将九只船穿成一串,递给苏洛河道:“好叻,一百八十文。”
林微微咂舌,“哇,不可以买一只吗,怎么穿了一串?”
旁边一位大妈解释道:“姑娘不是我们戚林城的人吧,祈愿船得放九只才能许一个心愿的,所以大家都是九个九个买。”
“这样啊,”林微微寻思着问苏洛河,“老大,你要不要也买一串?”
苏洛河听罢,敛神,蓦地得意笑了笑。
临渊河旁的浅滩上挤满了人,许多人停留在此地将祈愿船放入水中,河面上飘荡着无数星点的火光,随着微风吹起的涟漪飘荡远去,与璀璨星空相映成辉。
林微微哭丧着脸,拿着两吊祈愿船跟在大摇大摆的苏洛河身后。
不过就是多嘴问了下苏妖孽要不要也凑个热闹,却没想到苏洛河十分欣喜的又买了一吊一百八十文的,并且很开心的将这笔帐记到了林微微的名下,美其名曰是林微微知恩图报的透支请客。
林微微不得不惆怅万千的对苏洛河说:“老大,你这钱我是越欠越多了,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苏洛河揉揉鼻子,玩笑道:“没关系,实在还不上就以身相许吧。……做女子就是好啊!”
林微微恨不想用手中两吊祈愿船砸死他,不过想了想,两吊总共三百六十文,对于她这个身无分文且负债累累的人而言,实在是有点贵,要是就这么砸了实在划不来,所以只是想了想便作罢了。
苏洛河寻了半天,没寻到什么空地放船祈愿,眼珠子骨碌一转,便开始往最多人的地方奔去。
虽然跟苏洛河相处得不久,但林微微差不多也清楚了苏妖孽的个性。找不到空地的苏洛河会往最多人的地方奔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索性把人都给踢开,拣个最好的地方把船给放了。
怎么说今天也是戚林城的大节日,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祈愿放船,可不能叫肆意横行的苏洛河在这个时候胡闹捣乱,毁了节日里大家的高兴。
林微微这么一想,赶紧几步上前拽住苏洛河使劲将他往外头扯,苏洛河恰在这时抬脚踢了一个探身放船的男子屁股,男子扑通一声栽到水中,恼怒道:“谁踢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