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在他六岁时,宫中传言他虽是绝色精致,却男生女相,是不详之人。
听到这种传言,苏逸黎只不屑地一笑。那是皇后的小小算计之一。
宫中没有嘲笑或鄙弃他的人,扳着手指也数得出来,而这位太子殿下竟是其中之一。
但是,衡国的传统是在帝王执政的第二十年时,选出储君,储君不一定就是太子,太子不过是最被看好的罢了。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在储君之争中,所有的皇子只能活下一个。
所以,到时候也是要决一生死的。
杀死苏衾,他不忍,而不杀,自己就会丢了命。
进退维谷,当真无奈。
苏衾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对苏逸黎说:“小七皇弟不必多礼。”而后盯了苏逸黎半响,才失神般道:“果真与传闻所言,皇弟真是……倾国倾城。”说到最后,他轻笑了一声。
苏逸黎脸色没什么变化,毕竟被从小说到大,早该习惯了。
苏衾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不知小七可愿去我那儿一叙?”
苏逸黎皱眉,稍稍思考了一阵,毕竟人家是太子,还是别拂了人家的面子,似乎也没有杀意,何况……他扫了一眼他的侍卫,今天侍卫带的多,不怕。
他回以微笑:“反正近来闲来无事,臣弟自然愿意。”
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苏衾那时的笑容里有一丝狡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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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有双全法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苏逸黎在那之后,常去苏衾的府上一坐就是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外面都传言,太子和七皇子真是奇怪,明明因为储君之争,所有的皇子们都不亲近对方,偏偏他俩走的如此之近。
外界殊不知,皇后杀了朔妃,而皇后的亲儿子,这位太子殿下,竟也憎恨着皇后。
当苏衾对苏逸黎说出,他不过是皇后掌权的工具时,那因愤恨而微微颤抖的手,苏逸黎是不会看错的。
所以,当苏衾说出结盟时,他没有拒绝。
后来,苏衾问过他,那时他是不是因为同情才答应?
不是的,苏逸黎无声回答。
他并不同情苏衾,皇家的人,又有哪个不悲惨?
再后来,他们联手算计了些有威胁的皇子。
但,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皇后。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那身着明黄龙袍的人都看在眼里。
“太子和七皇子吗?呵,真是两个有趣的小家伙呀。在有希望的里面最弱的七皇子和朕最看好的太子。不过,只有最强的才能活下去,成为储君。谁会赢呢?有趣。”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剩下的皇子都没什么威胁了,那么,便轮到皇后了。
苏逸黎的内心忐忑不安,又十分激动,那是一种快要解脱的人应有的心情。
他来到太子府上,将仆从全给赶了下去,这是他和苏衾谈话时的习惯。
仆人们在下去之前告诉他,太子在寝宫内。
这些年来,随着他与苏衾的交集越来越深,他似乎有些变了。他开始心疼这个太子。
表面言语轻狂、笑意张扬 ,内心又似乎结着黑色的痂。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为何,看见他时,苏逸黎的眼中总是会失了凛冽,染上一点点温柔。
先将自己看透,才可能看透他人。
这是苏逸黎一向的处世准则。
他很清楚,自己,怕是喜欢上苏衾了。
可是,这怎么会?自己的心,早就和母妃一起深埋黄土了呀!
况且,苏衾又怎么会喜欢他呢?
储君之争注定了他们终将陌路。
☆、情不知所起
“我进来了。”
苏逸黎推开门,看见一身白衫的苏衾。
“哎呀,小七来了,竟然直接来我的寝宫呢,真是放荡哦,那我就不拒绝了。”苏衾勾起痞笑。
听着这轻佻的语气,苏逸黎的心突然有些痛,就像,想去触碰心爱的玫瑰时,被他用于自我的刺扎到般痛。
不过是玩笑罢了。
苏逸黎淡淡地笑着,“别闹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和你商量皇后的事。”苏衾面上似乎有些失落,眼中却透出一丝愉悦,“这可真是让我伤心呢。嗯,那个女人,就和之前说的一样吧,她这次逃不掉了。”
他怎能不愉快呢?想到那个利用他,伤害他,让他仇恨的女人,终是要死了,他心中只剩下复仇的快感。
苏逸黎微微颔首,“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后服用的药被他们长期下了微量的毒,身体本就不好,暴毙倒也不会被怀疑。
何况,他们还有后手。
苏逸黎看了眼那慵懒的人,“那我就走了。”
待他起身就要离开时,却被人拉住了衣袂。
“还有事吗?”
苏衾点头,笑的跟狐狸一般:“小七,靠近我一点哦。”
苏逸黎没有怀疑,走近一步。
苏衾突如其来的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小心翼翼地吻了过去。
苏逸黎蒙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他也能看到苏衾眼中若落了桃花般的婉转多情。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
待苏衾放开苏逸黎时,他有些喘不过气,眼中像染了酒一样迷离,苏衾却像没事人似的。
“早就想试试了,小七美人的味道真是不错呢。”说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