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问道，这次声音温柔了些：“怎么了？”

“……明明答应艾斯不在别人面前伸长手脚的，可是…”路飞迟疑着，能让他迟疑的事不多，一是该些吃什么，二则是跟艾斯说话，有时候路飞超级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导致艾斯生自己的气。这么一想，路飞整个人都颓废了，身上更是燃烧着灰暗的火焰。

一边的萨博被这样的路飞的吓到了。

咦！？他弟弟是怎么了？难道被那个胖乎乎的老巫师下咒了吗！！？

“路、路飞你怎么了？”萨博抖着声，问。

这又是一个要吓坏死对头的人。

“我、我、我、我违背了约定，艾斯、艾斯一定讨厌死我了哇哇——”

路飞低着头，结巴的说，最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大哭，看来变小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大脑，不然另外两兄弟又怎么会慌慌张张不知道怎么做呢？

于是走廊上就出现了两位兄长慌慌张张、彪着汗，挥着手叽叽歪歪，而他们的弟弟还昂着头哇哇大哭。

路过的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往他们那儿看去。

最后是艾斯一声不耐烦的大喊声打断了路飞的大哭，他面色通红，也不知是焦急出来的，还是恼怒出来的，他大喊道：“闭嘴路飞！你是爱哭鬼转世的吗！！？我可是——最讨厌爱哭鬼了！！！”

这话一说出来，路飞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快速，又有效的停下了哭闹声。

路飞咬着嘴巴，眼眶里还有这眼泪，鼻子通红，脸也是。

他不敢抽气，这画面和当年他们救出硬着嘴不说出宝藏在哪，而被人揍得不要不要的路飞，事后他也是这么哭，却被艾斯那相似的话激得哭都不哭了，因为艾斯说过，他讨厌人哭泣的模样。

一边的萨博回想到了当时的画面，不由的低笑了一声，眼中有着怀念和悲伤，可惜他们之后的生活他都没有插足进去。

萨博下意识的抬起头想拉一下自己那顶蓝色的礼帽，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帽子被他放在了卧室里。

这也让萨博放下了手，在放下手的路途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悄然的握住了他的手。

萨博侧头看过去，是克拉尔，她眨了眨眼，随后弯起眼睛，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她捏了捏萨博的手掌，虚张着口说：

【一切都过去了，萨博君。】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萨博回捏了一下克拉尔的手，回赠了一个笑容，表示他没有事，或者谢谢。

路飞闭着嘴，眼眶边的泪水被艾斯擦掉了，他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高兴，这立马吓的脑子也变小了的路飞，他一声不吭的受着艾斯擦他眼泪的举动，听着艾斯那不耐烦的声音。

艾斯这是讨厌自己了吗？

路飞心里深处慢慢的渗出名为恐惧的情绪，他手紧抓着衣摆，盯着艾斯，看着他张嘴闭嘴，却什么也没听见。

路飞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也就是他们第一次在他出海相遇的时候，那时他高兴坏了，因为时隔三年，他们两兄弟再次相遇了，艾斯又长高了，皮肤更黑了，力气也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