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奇洛的声音突然拔高,大声喊道:“过来,到镜子面前来,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事实上我已经照过那边镜子了,教授。”哈利扶了扶眼镜,瞥了一眼奇洛身后的镜子,意外地发现似乎与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站到这里!”
哈利静静地走到镜子面前,看向它。熟悉的星云出现在视野中,尽管镜中的星系繁多又复杂,但哈利能够认清其中的每一颗星星。但这次与上次更不一样的地方是,似乎画面正在被放大?
“你看到了什么。”奇洛就站在他身后,镜中的场景外人是看不到的,此时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看起来有些焦虑,他扫视着镜子的每一个角落,等待着哈利的回答。
“我看到了银河。”还是一样的回答,但哈利却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已经失去新鲜感的模样,仍然盯着镜子。
星云被逐渐放大,随着像是在太空穿梭的加速感越来越久,哈利发现了那个也许被当做目的地的星星,他知道那里。
突然间,周围灰败的地下室消失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此时仿佛置身宇宙,周围星光划过的线条飞速的更迭,速度越来越快。
“这是怎么回事!”奇洛惊讶地向后退了两步,飞快地抽出了魔杖四下警戒着,随后看向哈利,“这是你搞出来的把戏,对吧?”
“很抱歉教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周围的景色开始变换,从森林到荒漠,城市到乡间,比上次哈利所看到的画面更加细致,也更深入,仿佛将当时的场景逐步细化后重新在哈利面前演绎了一遍。
哈利将目光从周围的千变万化收回,看向厄里斯魔镜。
“这是你想给我看的吗?”哈利这样说着,手指贴在了魔镜边框上凸起的花纹,轻轻摸了摸。下一秒,周围的景象瞬间消失了,两个人仍然身处那个满是灰尘的石室,除了因为惊讶而略微走动的距离,几乎没有移动更多。
令人诧异的是,刚才还冷着脸与哈利针锋相对的奇洛教授此时正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没有聚焦。
“教授?”哈利上前轻轻拍了拍奇洛的肩膀,“您还好吗?”
“刚才……那是什么?”奇洛的声音一反之前的冷言冷语,声音有些无力地颤抖着。
“是我在镜中看到的景象。”哈利声音平淡地回答,但奇洛却没有再回应了。
“你这个……蠢货……快抓住那个男孩……那不过……是幻觉……”
一个阴冷嘶哑的声音突然从奇洛身上传来,哈利额前的疤痕突然剧痛了起来,他脸色煞白地轻哼了一声,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没有发出更大的动静。
奇洛的脑袋诡异地微微扭动着,他转头瞥了一眼因为后退而远离自己的哈利,随后扭过脑袋,双手举起,将一直包裹着脑袋的脏布一圈一圈褪下,直到露出后脑上那个可怖的脸孔。那双让人看不清内容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哈利,他的伤痕更痛了。
但还没等奇洛和脑袋上的脸做出下一步举动,哈利便率先动了。
“教授,请待在原地!”
他的声音比之前的都要大声一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让奇洛下意识楞了一下,但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已经足以哈利做出动作。
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头巾,抓住其中一头,将整条长巾抛向空中,左手紧随而上。双手挥舞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奇洛只能看到逐渐被打成一个大结的头巾逐渐变短。完成后的作品被哈利倒着挂在了奇洛的背上,前面微微有些勒着他的脖子。
“哈利……波特!”那个长在奇洛后脑上的脸孔狰狞地喊着哈利的名字,“奇洛!快阻止他……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这是有驱魔护身作用的绳结,”哈利这样说着,将剩下的一小段头巾又是一阵摆弄,堵住了那张脸的嘴,“请不要摘下,我这就试着尽绵薄之力,帮您驱逐秽物。”
他说完,走向厄里斯魔镜,双手握住镜框,仿佛在跟镜子对视一样盯着镜面,“我有个不情之请。”
刚才那片银河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面镜子是有意识的,并且在试图透过这样的场景来向他表达善意。而现在,他处于这个除了镜子便空无一物的房间内,急切的需要帮助。
令人欣喜的是,镜子给予了回应——一碗清水和一碗豆子出现在了哈利手中。
“不胜感激!”哈利朝着镜子由衷地露出感谢的微笑。
“你在做什么?”奇洛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他整个脸上被刚才的眼泪鼻涕糊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恐惧重新盖过了冷静,方才信誓旦旦地要为主人献上魔法石的男人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他下意识地听了哈利的话,乖乖地待在原地没有动作。
“这是驱鬼的道具,”哈利说着,将豆子倒进另一碗水中,然后伸手捞起一小把沾了水的豆子,“失礼了,教授。”
他这样说着,将湿淋淋的豆子伴着水洒在奇洛的脑袋上,一把一把的撒,直到碗里的豆子几乎用完了才停下。随后双手在水中稍微洗了洗,走到奇洛身后。
“临——”
哈利双手拇指交叠,自上而下落在了奇洛头顶正中央的百汇穴,紧接着手指收紧,用突出的指关节不停地沿着头顶向脑袋两侧的穴位延伸。
“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