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才开口说话,“铭君,说说看,你怎么看这件事?”
贺铭君一丝不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爸,事有蹊跷。”
老爷子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恩,继续说。”
“即使铭兰当初和咱们家断绝关系,长宁也没理由不见我们,除非他心里有恨。”
“还有呢?”
“还有就是,长宁已经和商家少爷结婚快一年了,不想见人也有可能是没办法见人。”
老爷子老眼精光闪烁,忽而笑了,“猜得没错。”
在座的几个小辈都不太明白爷爷和大伯说的是什么,只有坐在一边的贺铭羽知道爸爸何大哥说的是什么。
老爷子又不目光对准贺铭羽,“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铭羽回答,“也在密切的关注,但是恐怕和我们一样都进不了那栋别墅。”
老爷子呵呵的笑着,“商家这小子还挺有手段的,把长宁护得滴水不漏。”
贺铭君皱了下眉头,“爸,以您怎么看?”
老爷子喝了口茶,“以我们的实力在这方面远不如商家,为今之计只能由我亲自过去一趟,当年的商家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虽然狭恩图报有损我们贺家的名声,但是也没别的行之有效的办法,姑且试试吧,但愿商老夫人能卖我个面子。”
贺铭羽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爸,当年的事,铭兰即使没全部告诉长宁,但是从他的反应看,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您这样过去,他会见您吗?”
老爷子闭上眼睛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状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对唯一的女做了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贺长宁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别说把孩子送回贺家教养,就是杀了他的心都会有,可是为了贺家能繁衍下去,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唯一对不起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当年那个整天缠着他的可爱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他亲手把她毁了,如今又要打她外孙的主意,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女儿会不会怨恨的找他来报仇。
他深信有关圣子的传说,因为顾家就是凭借着养育圣子才会繁衍生息至今的。贺家从他接掌开始已经有了颓败的趋势,尽管自己一生都再努里改变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拗不过命运的齿轮,唯一寄希望于贺长宁孩子能改变贺家人的命运,说他荒唐的把一个家族的兴旺寄托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有多异想天开也好,说他为了贺家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冷眼看着外孙生活的不如意也好,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的坚持,所以就算牺牲所有人他也要保着贺家,这是他的执念,偏激又固执的执念。
许久之后,老爷子睁开眼睛,“他会见我的。”
当年的事,顾家也不是毫不知情,放任贺长宁在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无非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孕育出圣子的圣体,如今商御尚把贺长宁藏得密不透风,顾家也可能会猜测到些什么,所以一定会设法接触贺长宁的,所以决不能让顾家先一步跟贺长宁相认,另外还可以利用顾家对贺长宁的态度感化贺长宁对贺家的仇恨,只要那孩子能原谅合并跟贺家相认,那么一切还有的商量。听说那孩子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如果可以利用他的善心,那么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了。
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一个搞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一样俯瞰着世间百态。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
一个身材停播高大的白种人走了进来,操着一口纯正汉语,“老板,有消息了。”
男人没有回头,“说。”
白种人毕恭毕敬的说,“贺家已经派人去接触了,但是被商总裁拦下了,他们没见到人,另外有消息说,贺家老爷子将会亲自去见商老夫人。”
“什么时候?”
“俩天后。”
男人陷入沉思,久到白种人阿因以为老板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男人吩咐道,“订回国的机票,明天。”
阿因恭敬的说,“是,老板。”随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男人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在想着二十几年前的事,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他还有些印象,很清秀温婉,但是骨子里却是个非常坚持有原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自己父亲那样对待她的时候选择断绝关系决然的离开了。
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本该出现在那里的弟弟,因为反对家里人该他包办的婚姻而出逃了,弟弟一向受宠,无论闯下什么大祸家里人都只会选择无条件的包容他,而自己只能成为为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的人,那晚也是一样,本该弟弟出现在那里的,但是因为出逃,已经结婚的他,被父亲亲自下了药送到了那个地方,和那个清秀无辜的女孩发生了关系。
那晚过后他再也没办法忍受父母对待他和弟弟的态度,于是从那时开始,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直到彻底的掌握住整个顾家,但是他还是错过了和自己的孩子想认得时机,以至于一拖拖到现在。
贺家打的什么注意他一清二楚,但是他绝不会让他们得逞,那孩子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且他的伴侣爱他如命,所以即使多么的想念他,他也忍住不去打扰他,但是贺家人已经盯上了那孩子,那么他这个亲生父亲就不会坐视不管,他绝不允许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打扰那孩子的生活,谁都不行。
身在旋涡中的贺长宁还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