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眼中含笑，没有说话。

楚长歌却明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定，一定还有她没想到的目的。

“为什么是我？”

无垠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放心，就算我有目的，也绝不会是害你。”看到楚长歌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甚至毫不掩饰地透着防备，无垠目光陡然严肃，有点点豪情从他的眼中迸射而出：“终有一天，我不会局限于南朝。等到那一日，我需要有一个人，一个能与我比肩的人一起站在大陆的顶端，无人敢动无人敢欺。而我选择的人，是你。”

楚长歌目光微滞，比肩？无人敢欺？曾经她策马扬鞭也不过是为了今后无人敢欺。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楚长歌沉声问道。

无垠看向她，他的眸中依旧光芒万丈，豪情奕奕，“三年前，我重伤躲进祁山。你救了我。”

楚长歌抿紧了嘴唇。

“我从没有见过救人也能，”无垠顿了顿，“也能这么聒噪的。”

......

“咦？这里好像有个死人。”女孩的脚步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前停下。“哎！哎！你死了没！”女孩伸出脚踢了几下，地上的黑色‘不明物体’闷哼了几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啊，还活着。”女孩连忙放下背着的篓子，一边嘀嘀咕咕，“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小姐本来只是来采野果子吃的，刚好发现了几株长好的药草，便宜你了！啊，等等，怎么不见了。”

“闭...嘴。”黑衣少年只觉得这个女孩就像一只聒噪的苍蝇，没错，苍蝇！并不是救命的仙女啊什么的.......

“啊？你醒了，你说什么？哎呀，你别急别急，马上找到了啊！”女孩说着又管自己翻起了篓子，最后甚至整个人盘腿坐在了地上，将整个药篓子里的东西都翻倒了出了。“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啊！是这个！！找到了！！”

黑衣少年此时已经虚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失血过多随时都会马上晕过去，要不是......“嗯...”冷汗自额间流了下来。

“啊？又弄疼你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忍着点啊，这药草可有用了！路伯都是靠这些发家致富的！嘿嘿嘿，好像都被我拔得差不多了....”

落日的余晖透过果树打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出两道光影。

女孩还在自顾自地帮着少年上着药，简单处理着伤口。

黑衣少年在‘痛苦的折磨’中看着被落叶铺满的泥土地上的光影，第一次在面对陌生人时逐渐放下了一丝防备。

.......

嘴角一抽再抽，孽缘，这一定是孽缘。原来她还是救了他。

“后来你去了哪里？”记忆里，自己救了她以后，某人便在祁山养伤一年有余。按照时间算，重生以后的自己还会跟某人相处一段时间，可是重生以来，她并没有在祁山看到过他。

“我的人把我带了回去。”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无垠不愿多说，只是简单地答道。

“哼！你算盘打的真好！”楚长歌撇过头，重重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