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叹了口气:“就那样,我去码头扛大包,扛了差不多四个月,她知道了,说我荒废学业,宁可不吃药,也要让我来学堂。”
“我哪是读书的料哟!还不如去扛大包。可真是愁死了。”
谢无渊下意识的去摸荷包,才想起今儿个出门没带,顺手解了何贺腰间的荷包,递给张武。
张武推辞着不要,谢无渊塞到他手里:“又不是给你的,记得要还。”
张武这才接了,对着谢无渊抱拳:“谢公子的恩情,张某记得了!”
谢无渊还了他一礼,学堂里被张武踹翻的,这会儿才哼哼唧唧的捂着腰爬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张武猛的一回头,马上吓的闭嘴了。
谢无渊的那篇文章,后来被夫子圈了个优秀,谢无渊心道,可真是不容易。
张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夫子又布置了几个题目,张武连合格都不到。
张武又一次跟他们抱怨的时候,何贺忽然开口:“你怎么不从军?我看你身手不错,现在军功升官也快,没几年就出人头地了。”
张武叹道:“父母在,不远游啊。”
何贺闭了嘴,没再说话。何家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或者,这就是武将的孩子和文臣的孩子的区别。
谢无渊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张武明显想从军,可惜他娘不让。他娘不知道怎么了,非得让张武给考个三甲,啧,也是没谁了。
系统:“谢无渊,谢无渊,谢无渊……”
谢无渊:“干嘛。”
系统:“你真的不掷骰子吗?要是5,你就能预言张武的未来了。”
谢无渊:“我预言他未来干嘛,我和他很熟吗?”
系统:“那你也可以预言何贺的未来,你的未来。”
谢无渊:“你听过一句话吗?”
系统:“什么?”
谢无渊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系统“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走了。
就这样,谢无渊在何贺的陪伴下,埋头苦读了半个月,坚决抵制系统的诱惑,一次骰子都没扔过。
考童生试那天,小厮茶盏特意多烧了几炷香,茶韵不耐烦的赏了他好几个白眼。
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
县试在二月多已经举行过了,府试在四月份,也早就过了,不过好在院试还没过,可以在院试前提前申请,进行补考,这也就意味着,谢无渊和何贺,要比别的人多考两场,提前两天入场。
茶宴给谢无渊准备了足够多的各种各样款式的饼,还突发奇想做了几个月季花馅的饼,谢无渊对于如此少女的东西,表示很无语,默默的塞到了何贺的篮子里,何贺好笑的看他一眼,把自己篮子里的核桃酥递给谢无渊。
谢无渊和他的核桃酥经过了严格的搜查检验,不仅核桃酥被掰了好几半,谢无渊的头发、衣服、鞋袜都遭到了严重的践踏,连文具都不放过,生怕文房四宝有夹层,谢无渊第一次感慨,古人考个试真他娘的艰难。
天刚蒙蒙亮就集合,挨个点名进入考场,然后把大门一关,禁止任何人出入,谢无渊先是经过了两场补考的荼毒,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还好题目考的简单,只是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题目、诗、文的写法虽有一定格式和字数限制,谢无渊考前突击了这么多天,这些还是手到擒来的。
等先补考完县试、府试,到了真正的院试,在正场考试前,还要加试一场古文试,考试解经、史论、诗赋等。何贺这么多天,耳提面命的,给谢无渊恶补的就是这个。谢无渊对经文、史论、诗赋的理解,从来没有一次在及格线上,也不知道他脑袋怎么长的。
后来,还是何贺压着谢无渊,死命背了几个模板,这才勉强在夫子面前混了个优秀。
谢无渊先后考了四场,出考场的时候,真真的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童子试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何贺高居榜首,谢无渊摇摇的坠在榜尾,晃晃悠悠,不过好歹是上了,也不枉何贺这么多天来下的功夫。
乡试要等明年了,童生试结束后,谢无渊终于摆脱了学堂,也摆脱了“小呀嘛小二郎呀,背着那御宅屋上学堂”的苦逼生活。
谢无渊这几天闲着在家掷骰子,要不就去别庄跑马,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小厮茶盏一听少爷把童生考出来了,立马给京城里的谢府去了信,谢无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了。
倒是何贺这两天,经常的不见人影。
终于有一天,谢无渊在何府逮到了一个人,这才想起来,原来何贺的大哥要袭爵了,何贺可能要回京。
谢无渊有那么一小会儿,是想跟着何贺回去的,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谢家也不欢迎他,他回去干嘛,还不如在南淮来的自在。
谢无渊摇着他的骰子,琢磨着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一晚上我会乱说?你们要对我好点,多点击,多收藏什么的,要是有评论就更好了。
☆、一个月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童生试结束没几天,贡院门口就多了一个算命的,卦金不多,就四钱银子,南淮不少童生,还有不少没考上童生的人,走过路过,都选择来上一卦。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算命的长的好看。四钱银子看个美人,其实不亏。
就是这算命先生来不来的说不准,有时候来,有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