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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年轻的君主从黑暗中行来,径直迈上了塔楼的阶梯。
直到侍女迟疑而又惊讶的询问:“陛下?”
黑暗中的君主点了点头,直到侍女端起烛台,看到他苍白而憔悴的面容,眼眶下有浓重的黑影:“陛下,您还没有睡吗?这么晚了,还来到塔楼。”
路透斯笑了一下,又或是没有。只是轻轻地摇头:“我又梦见了月光鸟。”
侍女一怔,柔声道:“陛下,自从新纪元开始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月光鸟的踪迹。”
“新纪元?”年轻的君主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直到一阵尖锐的痛意完完全全攫住了心脏。那一刹那他如遭雷击。
“您忘了吗?在新历开始的第一天,翡冷翠里听到了月光鸟的歌声——长老们说,那是神灵对陛下的祝福。”
侍女柔声说完这一段话,直到她发现,年轻的君主甚至因为他的话更加苍白了脸色。在她话语说完的瞬间青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如同纸一般憔悴惨白。
他的嘴唇因为缺乏润泽而干裂。
“我想上去看看。”路透斯低声道。
侍女善解人意,将手中的烛台递给了他。
德加帝国年轻的君主曾经是教廷光明之子阿尔兰的骑士,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甚至被吟游诗人们编成美丽的故事,在风里,任由人们口口传说……
“陛下,您是去看阿尔兰陛下么?”
年轻的君主迈步的动作为之一顿,半晌,他从高处侧身,隐藏在阴影里的侧脸模糊不清:“不,我不是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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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阿尔兰曾经生活过的塔楼。
这里是他亲自下令处死他的塔楼。
记忆深处还响着飘渺的歌声,就仿佛从来没有从身边离去一样,就好像那一日月光鸟的歌声,永远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年幼的教皇被他抱在怀里,朝着他浅浅微笑。
年轻的公爵站在他的身侧,冲着他冷冷微笑。
银发的少年低下高傲头颅,冲着他漠然微笑。
……
记忆潮水般涌来,刹那间席卷了整个脑海。路透斯独自一人踏上冰凉的阶梯,微弱的烛火将他的身体拉出长长的影。
仿佛随时就会熄灭。
他可以用圣光照亮身前方寸空间,照亮这座塔,乃至于照亮整个翡冷翠。
然而他却不愿意这样做。
永恒圣光。
多少年前,是谁举起权杖,穿透了黑暗而冰冷的世界,送给他一点暖意?
在那漫长空虚而又荒芜死寂的很多年里,成为他生命里唯一一点光亮。他曾经盼望着那一点火焰永不熄灭,为此不惜找上每一个有可能吹熄火焰的人。
却被他亲手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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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斯端着精致的烛台,直到解开禁制,走入了自己最熟悉的房间。室内陈设一如自己离开时日,甚至连地上掉落的钢笔都没有改变位置。
桌上的玻璃瓶内,插着一朵白蔷薇——却早已凋谢。干枯的花瓣不复昔日润泽,甚至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美丽。
从那一日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再也不愿意回来。这片区域被划作禁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也包括他自己。
黑发青年走向了窗边。
夜色下翡冷翠寂寞而又平静,她沉睡着,似乎没有醒来,如水的月光给绿色的枝叶镀上一层银白的光。
却再没有蔷薇花开的声音。
繁茂的枝叶随着微风起舞,大片的绿色间,却没有一分半点花骨朵的踪影。仿佛它们生来就是这样,仿佛它们从来都没有盛开。
然而在他的记忆里,分明还有过那么一次。
唯一的一次。
却叫人再也不愿意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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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斯站在窗前,久久,仿佛成为了一尊雕塑。寒凉的夜风从他身上吹了又过,透过衣襟吹进胸膛,仿佛要将冷意吹到心底。
他霍然转身,拾起了地上的钢笔。
却意外的在书桌底下看到了一封信笺,精致的信封左下角,有一枚小小的蔷薇印记。
如此的熟悉,每一笔每一画,他都知道如何走势。
隐藏在黑暗中,路透斯慢慢地拧起了眉。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_(:3」∠)_有点没有感觉,可能会重写,这一章
蟹蟹的两颗地雷,果妈的地雷╭(╯3╰)╮
2013.1.22
第65·星际
“你醒了么,乐乐,”幽灵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我……”随光乐的声音有一刹那的茫然。他努力睁开眼睛,直到自己终于清醒过来——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哪里,”他打量着四周,但是黑暗阻断了他所有的视线。
“新世界了,乐乐,上个世界你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在998说出这句话后随光乐止不住的惊愕,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上个世界就已经结束了,自己进入了新世界。居然这么快……难道他死了么,
鉴于基本上每个世界自己死掉了都会穿越到下个世界,所以“习惯成自然”的随光乐特别淡定。
“上个世界我是怎么死掉的?”现在脑子里都没有什么大概念
“飞机失事,一头撞上了海德格尔山。”
随光乐:……qaq这么凶残?
998不得不解释:“你提前回来的那趟航班刚好进入翡冷翠的时候遇到了雷雨……然后飞行员是个新丁,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