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林冷笑一声,把他的手挥开:“唐少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我这钱还上吧。”
“不行,你再借我两万,就两万!我一定……”
江建林张口想打断他,谁知有人先一步出了声:“怀清,去给这位唐少取两万的筹码来。”
唐玄扭过头,看见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站在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儒雅地笑着,朝身旁样貌秀致,眉眼间却带着桀骜的少年吩咐。
唐玄,也就是江睿,看着眼前的男人,前生的一些画面在脑海飞闪而过,忍不住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手背青筋毕现。
哪怕今生见面不识,毫无纠葛,可到底,意难平。
江建林一见是王城晖也顾不得跟江睿多说,连忙上前道:“王总,您是不知道这个人刚才输了十万了,您再借怕他还不起啊。”
王城晖闻言笑着摆摆手,道:“左右他再借的也不过两万,既然这位小兄弟想玩,也不能显得我们晖都小气,连两万的借贷都拿不出。”
怀清把放着筹码的托盘放在江睿旁边的赌桌上,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回到王城晖身边站着。
江睿想到前生叶文斌刚认识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态度,当时他以为是对方的傲气作祟,现下看来,不过是看不起他罢了。
只是后来叶文斌对他态度大变,行事处处暧昧,明里暗里示情意,还与他发生关系,这才让江睿接受了他。
江睿一直不明白叶文斌态度的反复,还有王城晖最后的放弃。看到现在站在王城晖身边的少年,这才有些恍然。
他跟着王城晖做事的时候,有时会觉得他在自己身上找什么影子一般。后来随着自己年纪增长,身子骨慢慢长开,模样变得俊朗,同时也没了十七八岁时那般意气桀骜,王城晖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很多。少了份亲昵,多了如同上司与下属、老大与小弟,师父与徒弟之间那般公式化的关系。
而后来的叶文斌,像年少时的自己,却更像——眼前的这位怀清。
江睿跟在王城晖身边很多年,多少也摸索出他的一些脾性。他看得出,在王城晖眼里,这个怀清与当年的他和叶文斌,没什么不同。
都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甚至江睿猜测,王城晖只是偏好他们这一型的少年,而并非透过他们在看另外一个人。
叶文斌对他的忽冷忽热怕是也是因为搭上了王城晖的缘故。
在王城晖心里,应该早就有了让叶文斌代替自己位置的心思。
可笑他到现在才看明白这些。
江睿盯着王城晖,突然出声笑道:“两万块钱的赌注算什么,既然王总出面,那咱们就得玩一把大的才过瘾。”
王城晖有些诧异江睿的态度转变,视线在江睿身上来回扫视一番,最后停在那张样貌普通的脸上,眼中的遗憾一闪而逝,还是道:“唐少爷想怎么玩儿?”
江睿直视他道:“骰宝,三局定胜负,我要是赢了今日我在晖都的输得全部一笔勾销……”
王城晖笑道:“唐少好大的口气。”
江睿挑眉,“我还没有说完,要是我赢,我还有个条件。”说着他猛然指向一旁的江建林。
江建林冷不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倒退一步。
江睿冷笑着继续道:“我的条件就是王总手下的这个人归我处理。”
王城晖笑意微淡,一个江建林倒不算什么,只是想到他那个全市中考状元的侄子,那副好样貌是很让自己心动的,所以先前他才布下这么个局,眼看就能收网,把那个孩子弄到手上。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唐玄却提这么个要求。
江建林看见江睿的神情,感觉这个年轻人,跟他先前撺掇着借高利贷的毫不知事的富家少爷,完全像是两个人。
他万万不能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
“王总……”江建林开口想让王城晖拒绝这个年轻人无理的要求。
王城晖此时已经确定,这个叫唐玄的年轻人今天怕是有备而来的。
事情发展到眼下的地步,唐玄之前毫无技巧毫无运气可言的赌博让周围所有的赌客,都认为这个赌局他王城晖必赢,他若是拒绝,反倒显得他自己未赌先输。失了晖都主人的气度。
王城晖朝江睿走近几步,脸上的笑意仍是一派儒雅:“若是你输了呢?唐少可出得起这输了的赌注?”
江睿闻言,唇角微翘,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翠绿,雕工精美的翡翠龙佩,道:“王总瞧瞧,我这块翡翠龙佩能不能做这赌注?”
王城晖朝怀清示意,怀清转身去找晖都聘请的珠宝鉴定师。
在晖都有赌徒输得狠了,拿一些古董珠宝抵钱换筹码的不在少数,所以晖都内有专门聘请的珠宝鉴定师,还有古董鉴定师。
很快,怀清就将人带了过来。
那位鉴定师看到江睿手中的东西眼睛就是一亮,在拿到手里细看一番后,发现这块龙佩的雕工有些眼熟。不过想到玉雕界的那位鲜少为人出手的大师,便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鉴定师在估量了一番这块龙佩的价值后,看向江睿的眼神就带着遗憾之意。
对于他们这些摸了半辈子珠宝的人而言,最遗憾的不外乎于明珠蒙尘,好的宝贝却没遇上一个珍惜它的主人。
鉴定师向王城晖说了这块翡翠龙佩的估价,单论青市的购买力,这块翡翠龙佩也要高出江睿所欠赌资的十数倍。若是放到其他一线城市,或拍卖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