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卤汤。在此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华仔不再过问这些。而他们的生意仍照样的好,足见他教给甫叔的是真的。
到了这一年下半年的时候,甫叔开始感觉解手困难。当病情越来越严重后,华仔的娘不时的来问候甫叔。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儿子的秘密也终于被她撞破。
这不能不让她大发雷霆之怒。惊怒交加之下,她把甫叔赶出了家门,并且不准儿子跟甫叔再有任何来往。
总算华仔念着旧情,躲着他的母亲找到甫叔,把甫叔送到中山中医院,交了一笔住院费,至于以后,就再也不敢来看他了……
这就是甫叔孤零零地落地医院直至昏迷不醒都无人照料的原因。
这也就是这三年来甫叔所有的遭遇。
说完了这些,甫叔抬起头来,望着我,缓缓地说:“水山,所有的事情,我都说了。我一点都没有瞒你。我和华仔……开始的半年,我是被逼的……后来的半年,我是心甘情愿的……是叔不好。你若嫌弃我,我没有半句话说……但不管你信与不信,叔是真心爱你的……叔的心里,没有半点假……”
“在我到了华仔家的第二年起,我就发现身上这东西完全废了!”甫叔不无遗憾地告诉我。
我安慰甫叔说;“不要紧。没有就没有。我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晚上能抱着你在身边就够了……”
☆、九十七
于是我开始做早饭。甫叔一边帮我烧着火,一边和我说着话,这一顿饭,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好了。甫叔只吃一小碗饭就够了。
饭后,我看到门前已被草木堵了道,连进出都是个问题。我就找出长柴刀,沿着我们出进的路扫过去。扫完路,我又找出锄头,在屋边挖起了菜地。
不管甫叔的身体情况如何,我们都得在家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不种点菜,连每天吃的小菜都去买,不说路程迢远,去一趟街上不容易,就是能天天买,那也还是不如自己种的好。
我在地里劳作,甫叔也陪在旁边,不时弯腰帮我捡掉挖出来的石块。
挖好地,一时却没有种子。我们这么多年不在家种地了,原来留下的种子也都陈了,失去了发芽能力。
没办法,只有等那天上王板桥买东西的时候顺着买些种子回来。
下午没什么事,我忽然想起来,山上的密林之中,有的是野药,其中最多的是黄精,这种东西入口清香,甘甜,而且有些滑腻腻的,也许这东西对于便秘有些疗效。就想到去采黄精。
我对甫叔一说,甫叔说:“我也去。”
于是我肩了一把锄头,甫叔拿一个蛇皮袋子,一边扫着路,一边向着不远处的杉树林子里走去。
林子里幽暗,静谧,还显得有些阴凉。时下已是深秋,林子外已是十分凉爽,这林子里的气温就更是低很多。我看到甫叔穿着略有些单薄,怕他着凉,摸摸他的肩背,问他冷不冷,甫叔说:“刚刚好,爽。”我就不再说什么,抡起锄头就挖起来。
这树林里的黄精多的是,长得就像是人工种植的一样。挖一兜出来,又肥又大,一般有半斤以上。个别大的有一两斤。皮黄肉嫩,很快就挖了大半袋,甫叔说:“够了。吃完后再来挖。”
时间还早,我们不急于回去。近处有一条山沟,沟里常年流水,我提出到那里去把袋子里的黄精洗净了再回去,甫叔附和道:“好。”
到得山沟流水处,刚要蹲下身去,却见水沟边盘着一条白斑黄章的五步蛇,正昂着头看着我们,口里吐着信子。
我不由头皮都炸了,背皮发麻,返身拉了甫叔,指着那蛇,颤着声说:‘蛇……蛇……!”
甫叔顺着我手指处看去,也看到了,沉着地说:“别怕,这好东西。水山,你敢不敢抓?”
我摇摇头。甫叔走前一步,那蛇头在中间,却不移动。
这个时候,是不能徒手去捉蛇的。因为你无论从哪个方位伸过手去,都会被它毫不费力的咬个正着。
见到如此,知道这蛇起了防备之心,不会轻易行动。甫叔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几张薄薄的烧纸和打火机,把纸点燃,一霎时,一缕轻烟在蛇身边飘散开来。
我看到,那蛇见到这缕轻烟,就不再在原地盘曲不动,而是缓缓地移动了身子,准备逃走。这时,甫叔也不急,只见他走近前去,抬起一脚,准确地一脚踩在蛇的七寸处。蛇的身子扭动了几圈,似是想要绞住甫叔的脚,却终未卷上来,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甫叔伸手把蛇提起,用个绳子把蛇头扎住,顺手挂在一根树枝上。
甫叔说:“洗了黄精就回去。今晚我们可以弄一顿黄精炖蛇羹。”
我把袋子里的黄精都倒在水里,脱了鞋用脚搓洗。
我对甫叔刚才的行动甚是好奇:“叔,你刚才那个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蛇一闻到烟就动不了?”
甫叔说:“这是驱蛇药啊!我们在山里走动,身上是要时刻带着这个药的。万一碰到大蛇了,你斗不过它,就得用这个。尤其是刚才这条五步蛇,不把它迷昏,很厉害的。咬了人,急救不及时,那就很麻烦的……”
“这都是些什么药啊?我都还没听你说过呢。”
“现在我就告诉你吧。就是雄黄一两研成粉,云香精一小瓶,外加几只臭屁虫研成粉,和匀了,撒在烧纸上,就成了。用的时候,烧几张,蛇闻到了这烟味,浑庙就没劲了。还不任我用手捉?”甫叔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