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
他“哦”了一声,神情中有些担心,也有些失望。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走,但是,我不能不走。我请了护工晚上帮忙照看着,之后出了医院,以一种近乎决然的心态,坐车回去我跟司徒启的公寓。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可能两全其美。而最糟糕的是,我还不能做出任何退缩或让步。不为我跟司徒启本来就没有未来,而是因为,钊曜现在更加需要我。
☆、第六十五章
当晚的情形,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狂乱和激烈。
在我推开门的时候,司徒启正坐在沙发上,也没有看电视,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光投射在我身上,不是很凶狠,却冰冷得像刀子一样割得我身上痛。
我尽量忽略那种痛,在他眼光中换了鞋子,然后向他笑一笑。
“你吃了晚饭没有?如果没吃,我现在就去做。”
他没理我,只是那么冷冰冰地瞅着我。我再笑一笑,干脆直接走向厨房,但是他忽然开了口。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次回去新加坡这么久?”
我停下步子,回头看着他。
“那……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要求我马上成亲,但是我拒绝,一直跟他僵了这么久!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还是……听我爷爷的话比较好!”
我发了一阵呆,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他在去了新加坡以后,虽然也会经常给我打电话,但往往就是问候一声,他就会挂掉电话。我估计他是不想让我太揪心,所以不愿意跟我说得太多。但就算他不说,我其实也能感觉到。
而现在,他说他拒绝了马上成亲的事。我想以他爷爷的强势,以及他自己在司徒家身份的尴尬,那必定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但是他舍不得我,舍不得这么快就跟我分手——那就跟我舍不得他一个样儿!所以他顶着压力,顶着尴尬,还是跟他爷爷僵了这么久。
可是,就算他舍不得我,就算这一次他犟过了他爷爷,有一天他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他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有妻子和孩子组成的安定的家庭。
而我,给不了他这个。
所以我只是呆了一小会儿,就回过身来,在他身边坐下。
但是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忽然站起身来,直接进去卧室,并且“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呆坐在客厅里,很久很久。我晚上本来没吃饭,可是我也不想吃。我站起身来,进到客房将身上冲洗了一下,然后随便披了件衣服,回到主卧室。
推开门进去,司徒启蜷缩在床上不动。我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
他一向有趴着睡的习惯,所以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不过我也没敢碰他,就那么仰躺着,细声慢气地跟他讲道理。
“我那个……朋友,他的父母兄弟都在陕西,他老婆过年又去了欧洲旅行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在广州他基本上就是我这一个好朋友。那你说……他打了电话给我,我能够抛下他不管吗?是你,你能抛下不管吗?”
他不吭声儿,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就那么仰躺着呆望着天花板,直到他忽然冷冰冰地冒出一句。
“这都几天了,就算他老婆在欧洲,就算他家人在陕西,难道还赶不过来?非要你一天天地一直守在那儿?”
“他是因为……”我想一想,决定还是跟他实话实说,“他不想让父母揪心,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通知他父母。而他老婆……正在跟他闹分居,他也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她知道。”
“哦?”他忽然一个翻身,骑压到我的身上,“他为什么闹分居?因为你吗?”
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我只能坦然地瞅着他的眼睛。
他凶狠地瞅着我一会儿,才又开始逼问下一句。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过去照顾他?”
“我不能不去!”我回答,尽量保持着我的从容与坦然,“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必须有人照顾!”
“他必须有人照顾,可是他为什么不请护工?难道他没钱吗?他自个儿不是也开公司的吗?为什么不能让他的员工照顾,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再好的护工,或者说员工,怎么可能有自己人那么贴心?”
“自己人?贴心?”他冷笑,“我记得你以前也是他的员工吧,为什么你能是他的贴心人,别人就不是?”
“这个……”我感觉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越说越不清,“是!我以前……也是他的员工。可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对我倾力相帮,那现在他需要我帮助,我怎么能甩手不管?就好像……你也有林枫对不对?如果林枫遇到这种情况,你能将他丢给护工吗?”
“别跟我提林枫!”他猛一下子眯起眼睛,“我跟林枫一直都是兄弟之情,你敢说你跟你的这位前老板,也是兄弟之情吗?”
“我……”
我还真不敢!不要说从前,就是现在,在经历这几天之后,我也不敢说我对钊曜只剩了兄弟之情。
“我就知道!”他瞅着我的张口无言,咬牙切齿地点一点头,“你对这个人,从来没有真正死心过,可是我……我他妈的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
他脾气暴躁,但很少说粗话,而现在,一句粗口爆出,他从我身上翻开,直接跳到了床下。
“你干吗去?”我下意识地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