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尚修筠唇角微微勾起，带出几分笑意。尚修筠很少笑，他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失神，不符合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没有渡劫期强者的威严。

此时他这般一笑，就连对他最熟悉的赵阳都有一瞬间恍惚，更别说其他人了。

尚修筠面上的笑容一闪即逝，因为他身边的人气息明显变得凌厉，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当然！师兄，若是这寒煜死了，魔教便再也无力抵抗。到时候，修真者便可休养生息，得证天道。那才是大陆之福音。”赵阳回过神来，语气极为郑重，句句发自肺腑。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若是吾等能有与师兄相媲美的修为，定然不会畏惧与魔头一战！”

尚修筠不由的点了点头，他印象中似乎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这样对他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不过，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真的有了这样的实力之后，或许便会给自己找种种的借口。就算真的有这样为了傲骨付出所有的人，他也只能说一句佩服，却不会效仿。那些伟大的人，总是负了私情，全了大义。他尚修筠，是一个自私的人。

至少，现在的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见尚修筠点头，赵阳耳不由的心下一喜。甚至不由的想，难不成师兄是为了将寒煜引到他们的埋伏中来，才与对方虚与委蛇？

“你们想的太简单，纵然魔道没有寒煜。难不成那些魔道的散仙长辈，还能看着你们将魔道灭了不成？”寒煜伸手钳制住尚修筠的腰肢，下颌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也只有和他身体紧紧想贴的尚修筠才知道，寒煜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散仙强者自然有散仙牵制，哪能会对我等出手？”赵阳说的义正言辞。散仙之中，的确是有明文规定，不得对散仙以外的人出手。实在是因为，这几百年来耳正邪之战，致使能够度过天劫的人少之又少。散仙一多，若是没有约束，这天下也就容易大乱，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政策。

“呵……”寒煜懒得理会，若是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还管你什么规则不规则的。

赵阳等正道人士也不再言语，他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之间气氛凝重了下来。若非万不得已，他们定然不希望散仙介入这场战斗。不由的抬头看向尚修筠，想知道这人究竟怎么选择。若是他选择了正道人士，愿意与寒煜划清界限自是最好不过。若是他选择了私情，以众人之力，也根本无法留下他们。

尚修筠将手掌放在寒煜的手背，两人之间的暧·昧几乎已经化为了实质。尚修筠抬头，“寒煜居然愿意和我站在这里，以后他自然再不会参与正道与魔道的战役。同样的，我也不会再替正道而战。这也算是平衡。”

“清和师兄……”赵阳不由的再次出口，想要挽回。如果尚修筠能够完全牵制住寒煜，那与杀了寒煜似乎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自然不可能开这个口。作为一个掌门，他还要顾及乘云宗的声誉。

其实他最想要的是，尚修筠离开之前帮忙打破平衡，然后在于乘云宗划清界限，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一尊贞洁牌坊。

“不过，我曾答应过师傅，要保住乘云宗。只要我还在修真界，宗门有灭门之灾，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在尚修筠看来，若是乘云宗的人不做死，还真的不太可能出现灭门之灾的情况。就算有那种情况，他也不过是在濒临危境的时候帮扶一把，保证乘云宗不灭。

“清和师兄您已经决定了？”赵阳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身边的灵气都有几分不稳。

“自然！”尚修筠点头。他们两人一起离开，与两人一起在此地坐镇又有什么区别？原著之中，尚修筠与寒煜同归于尽，正邪两道便可和平共处。仇恨真的已经消泯了吗？当然没有。如果仇恨消失，何询染与古凌轩两人又怎么会无法在一起？只不过是代价不够惨痛而已，所以现在的正道与魔道都不愿意休战。

但是可惜了，他与寒煜，都不愿意成为和平的牺牲者。

“做师弟的在这里提醒您一句。你二人结合，正道与魔道皆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若是师兄后悔了，带回寒煜的首级，我乘云宗的大门，还会为您敞开！”赵阳说完之后，便衣袖一甩，向回走去，颇有正道之人的风范。

其他几个门派的修者，面面相觑，也一起离开。这尚修筠一走，虽说乘云宗的实力依旧不弱，却已经不能够稳稳的压他们一头了。尚修筠与寒煜一起离开，对他们来说，倒不是一件坏事。

“师傅，你一路保重！”何询染向着尚修筠深深鞠了一躬。他自然知道自己以后在门派中的生活会异常艰难。只是，这乘云宗毕竟培育了他这么些年，若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离开的！

何询染又看了寒煜一眼，咬了咬唇。“师娘，希望您能够照顾好我师傅。”

“……”寒煜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能够和‘受’这个字联系起来。“小家伙，你若是叫我师公我会更加开心一些，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好处！”

尚修筠倒是很满意何询染的称呼，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他手心。“询染，以后一切谨慎。”

“是，询染明白！”何询染将戒指不着痕迹的收起，向着营地之中走去。

尚修筠耳与寒煜对视一眼，紧了紧交握的手指，携手离开。对于那所谓至高无上的身份，他们倒没有任何的留恋